“這有何難,我也去固原,投靠總督大人,在他眼皮底下,把他的寶貝兒子給辦了,照樣讓你哭著喊‘哥哥’?!?
“不要臉的豬!”
曲鷂腮頰緋紅,掩口而笑。
狗男人平時(shí)不是官袍就是直裰直身,很少穿曳撒,他人長高,寬肩窄腰胸膛挺括,半塊贅肉也無,束腕收腰的衣裳貼身干練,恰到好處地凸顯將他頎長精悍的身形,英姿颯爽,意氣風(fēng)發(fā),比文雅溫潤的直裰更稱他。
絳紅云錦繡華彩麒麟紋,絢麗奪目,貴不可言。
小奶鷂被丈夫迷得移不開眼睛,連他飛身上馬的樣子,她都要在心里暗贊干凈利落,怎樣都覺得好看。
龔忱在馬上對她莞爾一笑,揚(yáng)鞭輕喝:“走!鷂鷂不認(rèn)得路,跟牢我?!?
兩匹馬撒腿飛奔,難得出來放風(fēng),比背上的主人還高興,一路不停,你追我趕,風(fēng)卷著碎發(fā)從耳畔呼嘯而過,直到入了南苑獵場,龔忱才放緩速度,給嬌寶寶老婆喘口氣。
“我好久沒有縱馬狂奔了,奶鷂今天開心嗎?”
“開心!我也好久沒這么暢快了,你還沒告訴我黑色的這匹叫什么名字呢。”
“它叫驚鹢,和你騎的正好一對,揚(yáng)帆四海,騰波驚鹢?!?
怪不得,曲鷂心想,但她不知道,這兩匹馬,原是給龔忱龔紓兄妹二人的禮物,她的騰波是小皇后的,只是她入了宮,它成了無主之馬。
提到這個(gè)龔忱就想起妹妹,又悶悶不樂起來,完全沒心思打獵,到了林子里下馬拴好,同曲鷂二人席地而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固原娘家,聊她兒時(shí)往事。
那兩匹馬十分要好,嚼嚼地上枯枝干草,湊在一塊兒耳鬢廝磨,尾巴互相掃來掃去。
龔忱看著它們,突然轉(zhuǎn)身把邊上的奶鷂撲到在地,盯著驚慌的小臉注視幾息,俯身吻住了她,舌頭霸道地頂開唇齒,輾轉(zhuǎn)肆虐。
他暗沉的眼睛陰郁糾結(jié),心事重重,曲鷂看得很明白,她沒有絲毫任性抗拒,坦然包容他突如其來的糾纏,摟著他的肩背,柔順地回應(yīng)這個(gè)略有些粗暴的深吻。
良久,他終于放開,抬頭凝視她濕漉漉的大眼睛。
“鷂鷂,對不起,我要走了,離京去南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