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最后の日編
“真的很抱歉，朝倉同學(xué)……”
“你再多說一次抱歉——我就掛電話?！?/p>
一大早就被某個人毫無自覺的電話給吵醒，本就心情極差，對方還在電話里不停道歉，仿佛就像什么都市傳說里的鬼怪一般，朝倉心情惡劣極了。他幾乎是想立即掛上電話再繼續(xù)睡覺，可名瀨卻仍然視他的惡劣口氣于無物，繼續(xù)絮絮叨叨地說著什么：“真的很抱歉……啊、我又說道歉了，對不起朝倉同學(xué)……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
白癡啊。朝倉果斷地掛了電話，可立即手機就再一次地響了起來。即使朝倉按掛幾次，那家伙依舊不依不饒地打過來，手機在他手中不知疲倦地震個不停，百般無奈之下，朝倉不得不接了電話。
為了避免毫無意義的對話，朝倉先發(fā)制人：“行了，你一大早打電話過來究竟有什么廢話要說？”
“朝倉同學(xué)，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泵麨|低聲說道，“一想到這種重要的日子我不能陪在你身邊，我就覺得很抱歉?！?/p>
“煩死了，”即使知道名瀨看不到，朝倉依舊翻了個白眼，“這種小事沒必要煩我。以及，所謂的新年對我而言不存在任何意義，你沒必要為此糾結(jié)。有你沒你都一樣。行了，我掛了。”
他是搞不懂像名瀨這些有錢人對于節(jié)日的執(zhí)著了——就像前不久的耶誕節(jié)對方執(zhí)意要帶他去迪士尼，好了，雖然那天玩得還挺高興，可他還是搞不懂為什么人類總是擅自套上虛構(gòu)的故事，將某一天規(guī)定成為特殊的日子。
在朝倉的記憶中，他從來沒有慶祝節(jié)日的記憶。什么三五七節(jié)，對他而言就是看著街上的孩子穿得漂漂亮亮手里拿著昂貴玩具，而他什么也沒有，平常而普通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一月一日對他而言也是一樣，并不會因為周遭的人都在熱熱鬧鬧地慶祝，就會對他產(chǎn)生什么影響。
我行我素、仿佛與世界隔著一層透明薄膜這一點，朝倉這輩子都不會改了。
他任性地掛了名瀨的電話，以防他再打過來，還直接選擇了關(guān)機。名瀨不在意話費，可他完全無法接受對方明明人在國外，還非要千里迢迢地打國際長途回來，就為了說一些廢話。
夏威夷啊……
這個地方就像北海道一樣，是他永遠都不會去、也去不了的地方。這就是他與名瀨最大的差別所在吧？本來，他們兩個人也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就像是兩條永遠不會相交、明明直直前行就好的鐵軌。
過了明天，他就是十八歲了。再過四個月，迎來櫻花季節(jié)的同時，他也就不再是高中生，而是一名普通的社會人了。雖然如此，可朝倉還是沒想好自己將來的進路。
名瀨上個月才跟他說起已經(jīng)決定要申考本地的私立大學(xué)。那家伙其實可以上京，考更好一些的大學(xué)院吧，可卻選擇了本地的學(xué)?！m然那也并不很差，但相對來說，朝倉總覺得他是為了自己才放棄了些什么——不是他自戀，而是名瀨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因為想和朝倉同學(xué)一直在一起，所以做出了這個決定。
這讓他渾身上下都感到不自在，仿佛虧欠了名瀨一般。這種心態(tài)導(dǎo)致他這一個月以來對待名瀨的態(tài)度都不如之前自然，別別扭扭，不太想和他接觸似的。
他知道名瀨對此很是在意，也知道名瀨原本打算在新年假里拉著他一起出行什么的，絮絮叨叨地在LINE寫滿了出行計劃?？傻搅伺R行的前幾天，名瀨突然一臉歉意地跟他說家里臨時決定要出國度年假，他沒辦法陪他一起過年了。
那家伙失落的神情比電視里演出來的還要夸張，癟著嘴似乎馬上就要哭起來，朝倉看得簡直頭皮發(fā)麻，當即決定把人按住狠狠地干上一場——比起因為這種理由莫名其妙的大哭，他還是更能接受名瀨在床上發(fā)出的哭泣求饒聲一些。
過年，新年，今年的最后一天——那又如何呢？
名瀨，你可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作多情啊。別以為你對我很重要，明明、明明就只是個擅自貼上來的笨蛋罷了。明明、明明只有我才能決定你的是去是留……可惡的家伙。
朝倉一點都不想承認他因為名瀨的離開而感到不爽了。
起床吃飯——便利商店新出的日清新泡面，難吃得堪比名瀨那家伙第一次嘗試的手作料理。
給家里來場大掃除——可惡，他做完了才想起來今天并不是垃圾回收日。
到游戲廳里消磨時間——游戲幣統(tǒng)統(tǒng)輸光，不僅毫無開心感反而憋了一肚子火。
仿佛全世界都在與自己作對一般，朝倉從烏煙瘴氣的游戲廳里走出來，心情已經(jīng)是低落到了極點。他惡狠狠地嚼著嘴里的口香糖，用力得似乎咬的不只是那塊無辜的軟糖，還有全部讓他心情不好的人和事。
糟透了，這種最后一天實在是糟透了。
朝倉猛地站定，駐足在人來人往的商店街道上，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被那個女人拋棄之后，他就沒有了家人；在他從有嚴重暴力行為的養(yǎng)父家逃離之后，他就更沒有值得被稱為“家”的地方了。
直到被名瀨司死死地貼上來之前，他一直頑強地、孤獨地，一個人生活著。
天色已經(jīng)早早地暗了下來，朝倉下意識地拿出手機想看看時間，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長時間以來一直都沒有開機。
螢?zāi)粍倓偭疗?，接連不斷的LINE通知與數(shù)字多到恐怖的未接來電提醒立即就讓朝倉心頭涌起一陣煩躁，他只隨便看了幾條LINE上的消息，一晃眼掃過的都是“朝倉同學(xué)，求求你接電話吧”此類的請求，別的長篇大論還沒來得及看，手機又再一次地震動了起來。
他靜靜地盯著那個來電顯示，不知為何，所有空虛無力都像是找到了出口似的匯聚到了一起。朝倉接起電話，心平氣和地問道：“名瀨司，你什么時候回來？”
——他受不了了。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完全沒意識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最開始只來得及發(fā)出“啊”的疑問聲，可隨即名瀨便反應(yīng)過來了，用比平時還要快一倍的語速飛快地回答道：“朝倉同學(xué)需要的話，我現(xiàn)在立即就買機票回去。不會讓你等很久的——”
他的語氣聽起來實在是很激動急切，卻又帶著小心翼翼，仿佛一個不慎又惹怒了對他而言那個最重要的人。
“白癡。”朝倉嘖了一聲，“別做這種多余的事，給我好好地陪你的家人去?！?/p>
“啊？”名瀨在電話那頭發(fā)出了對他而言十分愚蠢的疑問聲，“可是朝倉不是在問我什么時候回來嗎？”他語氣忽然變得又輕又柔，帶著一絲委屈：“我還以為，朝倉同學(xué)也很想我呢?！?/p>
“鬼才會想你。”朝倉不屑地回嘴。
話筒那頭一時寂靜無聲，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化為無形的電波互相傳遞著。終于，朝倉像是受不了這種古怪的沉默，沒好氣地道：“好啦！”他聲音輕得幾乎和蚊子叫聲差不多，別別扭扭地道：“是有那么一點點點點點點點……點點想——你可別誤會了！只有一點點點點點點——點點。”
幾乎是瞬間，電話那頭安靜得連名瀨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朝倉疑惑地把手機拿離耳邊，看了一眼并沒有斷線，便又放回耳邊，嘟囔道：“喂喂？你這家伙，如果信號不好就趕緊給我掛了——非要打什么國際長途……”
他正要把電話掛了，可突然，名瀨的聲音猝不及防地出現(xiàn)了：“朝倉同學(xué)。”
“沒有信號不好——”
“哈？”朝倉不爽地發(fā)出疑惑聲，“那你干嘛一聲不吭？有病??？”
“都怪朝倉同學(xué)太犯規(guī)了，”名瀨的聲音像是在輕輕顫抖，“剛剛別扭的朝倉同學(xué)簡直可愛得讓我停止呼吸，差一點就要暈倒過去了?！?/p>
“你他媽說誰可愛？！”朝倉氣急敗壞地嚷了起來，“這是用來形容男人的嗎？！”那張惡行惡氣的臉上泛起了微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為難得的坦白而害羞起來。
“朝倉同學(xué)怎么可以這么可愛？”名瀨仿佛聽不到他在生氣似的，在電話中癡迷般的喃喃自語，“一想到朝倉同學(xué)臉上會浮現(xiàn)出的表情會是多么可愛，而我卻沒辦法看到，我就難過得簡直像要死掉了一樣?！?/p>
他的驚悚發(fā)言讓朝倉心底一寒，情不自禁地罵了一句：“變態(tài)癡漢，如果你哪天被員警抓住我一定不會驚訝。”
“嗯。”對方竟然不知廉恥地應(yīng)了一聲，繼而繼續(xù)低聲道：“如果對象是朝倉同學(xué)的話，被當成變態(tài)癡漢帶走我也完全愿意。”
媽的。朝倉心底那種怒意又靜悄悄地升了上來，他皺著眉沉聲道：“名瀨，你那邊還是白天對嗎？”
“是的，怎么了？”雖然有些疑惑于話題的轉(zhuǎn)變，名瀨卻還是老實地回答。
“我這邊已經(jīng)是晚上了——”朝倉邁開腳步，朝著家里的方向走了過去，“你知道的吧？每個晚上，你都求著我要做的那件事?！?/p>
“看得清楚嗎？朝倉同學(xué)？”
窄小的螢?zāi)簧厦偷爻霈F(xiàn)了一張有些模糊的臉。朝倉將手機支起放在矮桌上，自己則是戴著耳機，一手撐著頭，另一手頗不耐煩地敲擊著桌面。
“你好慢啊名瀨?！彼欀即叽俚?，“我等了你快半個小時。我想睡覺了?！?/p>
是假話。他此時精神奕奕，心里想出了幾百種方案準備應(yīng)對接下來的事情，睡覺什么的怎么可能。只是一聽到他不耐煩的催促，螢?zāi)荒穷^的名瀨立即著急了起來，先是低聲下氣地道歉又是可憐巴巴地請求，那副低姿態(tài)讓朝倉的惡趣味完全得到了滿足，他這才裝作不太情愿地輕咳一聲：“東西都買回來了嗎？”
“都、都買好了?！?/p>
螢?zāi)荒穷^的名瀨看起來是在酒店房間的室內(nèi)，他也像朝倉一樣把手機架在某處，自己則是坐在地毯上。從這個角度，還能看到從落地窗外射進來的陽光。那邊天氣溫暖，相比起穿得厚厚的朝倉，他的打扮清爽多了，上下都只有單薄的襯衫與九分褲。
兩人一個處在深夜，一個卻還在午后，隔著大洋的遙遠距離卻無法阻止朝倉的惡劣行為。
順著他的意思，名瀨將身邊的一個小袋子拿過來，將里面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拿出來擺在鏡頭前——
“嘖，買了不少嘛?！背瘋}笑了起來，“今年的最后一天，會長大人也還是這么饑渴?！?/p>
名瀨被他說得臉色一紅，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輕聲又認真地說道：“誰讓朝倉同學(xué)不在我身邊呢？”
可惡，又花言巧語。朝倉隔著螢?zāi)坏闪怂谎?，“別說多余的話。站起來，褲子脫了?！?/p>
“知道了，朝倉同學(xué)?！?/p>
螢?zāi)焕锏拿麨|并沒有整個人都站起，而是直跪在地上，讓攝影頭得以把他腰部以下的畫面全都拍攝進去。他有條不紊地解開褲鏈，細長白皙的手指搭在黑色的牛仔布料上，被小小的螢?zāi)慌臄z出來尤其顯得色氣。
“停，我要檢查一下?！背瘋}在他把內(nèi)褲也脫下之前叫停。“拿起你的手機，我要看看淫蕩的會長大人是不是又背著我偷偷發(fā)情了?！?/p>
看不到名瀨的臉，只能聽到他看似平靜的一聲回答，隨即手機被拿起，螢?zāi)簧弦魂嚮靵y，等到鏡頭再次聚焦，朝倉所看到的畫面便是如此色情的一幕：在變得有些陰暗的光線里，那根已經(jīng)直挺挺翹起的陰莖幾乎填滿了整個螢?zāi)??？雌饋砻麨|似乎是用一只手把內(nèi)褲拉開，另一只手則是拿著手機直觀地拍攝里面的狀況。如此近的拍攝距離，幾乎像是整個人把頭湊到他腰上扒開內(nèi)褲所看到的一樣。
“哼，”朝倉輕蔑地輕聲一哼，“不愧是會長大人，只是穿著帶有精液的內(nèi)褲就勃起了。”
在他命令名瀨去海外店鋪購買情趣用品之前，他一如既往地先讓名瀨把精液射在內(nèi)褲里，然后再穿著濕乎乎的內(nèi)褲若無其事地出門。這已經(jīng)是兩人之間秘而不宣的一個固定情趣了。
“朝倉同學(xué)——”名瀨有些不甘心的語調(diào)傳來，“比起自己的精液，我更想要朝倉同學(xué)的精液啊?！比绻且屗г钩瘋}什么，他最不滿的就是這一點了?！叭绻浅瘋}同學(xué)的精液，我一定會更興奮的?！?/p>
“煩死了！”遠在天邊的朝倉生氣了，“你最近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他危險地說道，“明明就只是玩物還這么啰嗦，不聽話就立即給我滾蛋?！?/p>
“我錯了——”名瀨把手機拿到臉前，哭喪著臉地道歉，“朝倉同學(xué)，不要生氣好嗎？”他已經(jīng)不像一開始時那么懼怕朝倉會把他丟下，可每次聽到朝倉的威脅，他依舊會心驚膽戰(zhàn)，同時更加興奮。
啊啊，他果然就像朝倉所言一般，是個變態(tài)得不能更變態(tài)的變態(tài)。
“行了，”朝倉嘖了一聲，“手機放下，轉(zhuǎn)過去，把屁股給我翹起來?！?/p>
“知道了。”名瀨回答的聲音既輕又快，可從他身體上隱約可見的顫抖來看，他完全沒有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輕松——又或許是，那只是他強行忍耐著的興奮。
他背過身去，將上半身趴在地上，原本就是直跪的身體變成了這種姿勢之后，豐滿的屁股自然而然地便高高翹起，兩條又白又長的大腿映在螢?zāi)簧?。細腰、長腿、翹臀，若非從他腿間可以看到那一塊隆起的硬物，朝倉都可以完全把他當成異性。
“好色啊會長大人，”朝倉輕聲說道，“你看起來就像女人似的?！?/p>
“我、我就是朝倉同學(xué)的女人……”由于遠離手機，名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遙遠，可他語氣之中的動情卻仍然一清二楚地從視頻里傳過來。
“是嗎？”朝倉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那就用手把你的屁股掰開，讓我看看會長大人是不是也像女人似的流水了。”
“知、知道了。”隨著他的回答，名瀨那雙比雪白臀部膚色稍深一些的手從后摸到了自己屁股上，修長的手指從濕透的內(nèi)褲邊緣探入，指尖直入臀縫，雙手分別將兩瓣臀分開——隨著他的動作，緊繃濕透的彈性內(nèi)褲再也兜不住他的臀肉，順著凹陷的臀縫從外往內(nèi)匯聚到一起，看起來仿佛就像是丁字褲一般嵌入了他的臀縫之中。
他急促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大了起來，清晰地從耳機里傳到朝倉的耳朵里。
“自己摸摸，濕了嗎？”
探入臀縫的指尖雖然被內(nèi)褲所遮擋，可隨著朝倉的話音剛落，依舊可以隱約看到他的手指動了動，隨即便聽到輕輕地咕啾一聲，再是名瀨顫抖的聲音：“濕、濕透了——”一想到自己這淫蕩的動作正在被朝倉所注視著，他便忍不住將手指更用力地往里插入，“不僅濕，而且還很癢——朝倉同學(xué)……”
“看來離開我，會長大人變得很饑渴，”朝倉低聲道，“你剛剛買的玩具呢？就用它來幫你止癢吧?！?/p>
左手的食指將自己縮成一條的內(nèi)褲拉到一邊，剩下的三只手指仍努力地掰開臀縫，而深藏其中的那個深紅色小穴此時已經(jīng)是淫靡不堪地被右手的三根手指所撐開，正努力地將又一顆銀色的拉珠吞入。
名瀨倒在地上的上半身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了，整個人無力又難耐，高高翹起的臀部顯而易見地在不住地顫抖著。他嘴里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出呻吟，像是喃喃自語一般地叫著朝倉的名字。
“做得不錯，就剩最后一顆了?！背瘋}緊緊盯著螢?zāi)簧夏莻€擺出淫亂不堪姿勢的人。
“朝、朝倉同學(xué)……哈、哈啊……我、我會努力的……啊嗯、啊、哈啊——”
在被名瀨努力撐開的濕漉漉的穴口之外，僅剩一條銀色的鏈子隨著他的顫抖不停小幅度擺動著。在他高昂的一聲吟哦之后，最后一顆拉珠也被饑渴的媚紅色小嘴含了進去。
仿佛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名瀨虛脫似的直接倒了下去，整個人都脫離了攝像頭的照射范圍之外。他突然整個人消失在螢?zāi)煌?，朝倉忍不住叫道：“名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