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幾乎被‘水’入侵包圍的房間,任逸飛皺著眉。感冒已經(jīng)讓他很不舒服,還有這種事,整個人都煩躁起來。
“嗨,在嗎?”他找了把蒲扇拍水面,并且點(diǎn)燃了蠟燭。蠟燭放到床頭柜上,燭光散開,充盈整個屋子。
“出來聊聊?”
水面嘩啦一聲,它在水里飄來飄去,時不時對他露出猙獰表情,仿佛是在恐嚇?biāo)?/p>
任逸飛很有耐心,說服自己把它當(dāng)成是生性害羞長相兇殘的無足動物,恐嚇別人只是為了隱藏自己的恐懼:“你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和我說說,能幫我盡量?!?/p>
黑影一下竄出來,直抓他的臉,任逸飛一扇子拍過去,自己后退到床上。
行吧,談判失敗,沒得聊了。
他需要隔離水的東西。
燭火昏暗的燈光中,他轉(zhuǎn)頭看向掛在墻上的防水連體衣,就是白日穿的那件,很舊了,但是功能完好,可以把整個下半身保護(hù)起來。而且那邊墻面還是干燥的,防水服沒有進(jìn)水,可以直接用。
唯一的問題是:怎么過去?
拍拍腦袋,他仔細(xì)回憶,房屋的布置和格局都在他腦子里。
從床邊床頭柜開始,跳到相連的書桌上,書桌邊有個帶滑輪的椅子,過了那邊滴水的區(qū)域,再滑到門口,就能拿到防水服。
他仔細(xì)規(guī)劃路線,除非搭一個橋,否則這是唯一的路。
水越來越多,他站起來爬到床頭柜上,手腳還是有點(diǎn)軟,綿綿的使不出力。往日一跨就能去書桌上,這會兒還得小心爬過去。
‘啪嗒’,一滴水落在他前方,任逸飛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這一片也成了漏水點(diǎn)。
好嘛,這屋子是真的要成水簾洞。
他抓緊時間從床頭柜爬到書桌,一只腳踩在靠椅上,雙手抓著桌子,小心轉(zhuǎn)移身體重心。
‘啪嗒’,又一滴水落下,落在腳背上,卻像是硫酸一樣灼燒,任逸飛一個吃痛,腳一蹬。
帶輪子的靠椅順勢就滑開了,拐了個S曲線直接滑到角落去。
“等等!”他一個重心不穩(wěn),差點(diǎn)落地上,只能靠著書桌徒勞地伸手。
屋漏偏逢連夜雨,那個怪東西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只得爬回去,這次倒是沒什么阻礙,他很順利就回到床上,盤著腿瞇著眼看一地的水。
“這個距離……”
想到了什么,他卷起內(nèi)側(cè)的席子和床單,露出由一條條長木板拼湊而成的床板,拆出一條,一點(diǎn)五厘米厚的木板輕輕推放在地上,水只是淹沒了一半。
一個推著一個,床到防水服的距離不算長,三條木板也就足夠。
“咳咳?!睜T光晃動,任逸飛咳嗽了兩聲,小心踩在木板上,手里提著一把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