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想通了的?”蘇念衾有些掩不住喜悅了,揉了揉桑無焉那頭睡后亂七八糟的短發(fā)。
“既然找到了一張長期飯票,我為什么不早點過來白吃白住,好節(jié)省開支?!鄙o焉給了蘇念衾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一定會去努力尋找幸福,不讓任何人失望,桑無焉閉著眼睛想。
打斷倆人笑語的是桑無焉那大唱空城戲的肚子。
“這么晚了麻煩小璐不太方便?!?/p>
“你?不會做飯?”
“你覺得我像個要做飯的男人?”蘇念衾挑了挑眉毛,“而且你作為女人,這個問題應(yīng)該我來問:你不會做飯?”
桑無焉垂頭,撅起嘴,很不服氣的小聲說:“我又不是煮飯婆。”
“不過,我聽說過一個成語?!鄙o焉咬唇竊笑。
“什么?”蘇念衾問。
“秀色可餐呀?!闭f著就掂起腳尖親了蘇念衾的唇角一口,她這個人很容易被轉(zhuǎn)移注意力的。
本以為蘇念衾會回應(yīng),他卻一改常態(tài),滿臉嚴肅地反抗,“餓著了會胃疼的?!闭f著就拉桑無焉出門。
他,也開始習(xí)慣照顧人,四周全是住宅小區(qū),又是湖區(qū)。拐了這條街,便全是開小酒吧的,到還稚嫩沒啥賣東西吃的小店。兩人一起步行了好長一段。此時,桑無焉才發(fā)現(xiàn)她與蘇念衾之間還需要時間磨合。
例如,她喜歡一邊走路一邊說話,而蘇念衾都是默然的。因為跟上正常人的速度對他而言是件很艱難的事,所以即使既又盲杖又有桑無焉引路,也需要花費所有精力,更本無法分心。
她喜歡兩人手牽手并肩走,而蘇念衾更適應(yīng)前后錯開半步。
周圍有年輕女性會驚艷地回頭看蘇念衾,在發(fā)現(xiàn)他的殘障后,又露出一種憐憫的表情而后與同行人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她不喜歡他們的目光,無論是驚艷的,還是憐憫的,都不喜歡。
“無焉?”蘇念衾察覺異樣,停下來腳步問。身體剛好遮住照過來的路燈,將桑無焉擋在燈影里。
桑無焉乘著昏暗夜色朝他的臉角印了一個吻,“以后要貼一個標(biāo)簽:蘇念衾是桑無焉的私人物品。”
找到個賣混沌的路邊攤的時候,老板開著收音機,電臺正播著蘇念衾寫的歌。
“教我鋼琴好不好?”桑無焉說。
“哼歌跑調(diào),樂譜不識的人也要學(xué)鋼琴?”
“只要你有恒心,我就能學(xué)會?!?/p>
“你學(xué)鋼琴,為什么要我有恒心?!?/p>
“我肯定不會有恒心,所以要依靠你這個暴君。”她還比較有自知之明。
“你有求于我,還罵我是暴君?”蘇念衾挑眉。
混沌端上了,桑無焉喝了一口熱乎乎的面湯。“我好像很幸福?!彼f。
吃到第二碗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什么。
“那次在沙發(fā)上,你怎么會發(fā)現(xiàn)我的?”
“哪次?”蘇念衾明知故問。
“就是……就是……我偷偷……”桑無焉有些窘。
“你有我的味道。用我的床,穿我的睡衣,洗我的沐浴露,只能染上我的味道了。瞎子的鼻子很靈?!?/p>
從那次青峰的事情起,桑無焉就盡量和聶熙避開。有天中午在食堂吃飯,聶熙突然坐到桑無焉跟前。
“中午陪你吃飯的人挺多?!甭櫸跽f。
桑無焉看著她坐下,看著她夾起菜往嘴里送,看著她突然來搭訕,愣愣地打招呼說:“熙姐。”
“又吃兩份肉?”聶熙瞧了下桑無焉盤子里的菜,“真羨慕你們這些小姑娘,怎么吃都不胖?!闭f話的神色又恢復(fù)成以往桑無焉印象中那個和藹的聶熙。
桑無焉對聶熙兩次巨大的變化有些詫異。
她本來沒有說過聶熙的事情,但是這次真的忍不住告訴蘇念衾。
蘇念衾說:“聶熙?我認識?!?/p>
“你當(dāng)然認識了,人家上次還采訪你來著。”
“不是,她是……是小璐的學(xué)姐,和小璐關(guān)系挺好。”蘇念衾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