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怎么？”蘇念衾放下手臂，轉頭問。

“那人背影象桑小姐?！?/p>

女孩正在過馬路，一副疲憊的模樣，轉過側面來，果然是桑無焉。

“是她?！奔t燈一停，余小璐拉檔。

“不要叫她?！碧K念衾突然說，“在后面跟著她就行了?！?/p>

于是，桑無焉在前，車在后，兩者之間保持著大約一百米的距離。車子掛著低檔，一直磨蹭了二十分鐘才跟著桑無焉回到以前的住處。然后目送她上樓。

“燈亮了?！庇嘈¤凑f。

她不該是一個人，難道程茵不開燈？余小璐疑惑卻沒多想。

蘇念衾洗澡時才發(fā)現手臂的傷口隱隱作痛。那魚缸本來是在鋼琴架上的，不知道誰沒有只會過他，就隨意地放在鞋柜上面。轉念一想，除了桑無焉以外還會有誰，亂放東西是她的本性。

她不愿意跟自己回去，蘇念衾沮喪，一切和他意料中的差不多。

他配不上她。

早上被鈴聲吵醒，摸索了半天才接起來。

“無焉啊，我記得你是今天答辯……”

蘇念衾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驀的從被子里坐起來。

“無焉？”桑媽媽問。

“不是……伯母……是……”蘇念衾生平第一次感覺自己說話有點結巴。

桑媽媽聽見男聲也是頓然一怔。

“蘇先生？”桑媽媽理了理頭緒。

“是我。伯母?！彼吡τ靡环N不是睡夢初醒的語調回答。

“打擾你了。無焉呢？”

“她昨天把電話落在我這里了?，F在大概在學校。”蘇念衾強調了昨天二字，替桑無焉遮掩。

“哦?！鄙寢尯盟拼蟠蟮乃闪丝跉狻?/p>

“蘇先生。”

“伯母，您請說?！鄙寢尭裢饪蜌猓屘K念衾大感前途不妙。

“你知道，因為某些你的原因我和無焉的爸爸并不贊同你們來往，為人父母的心情不知你是否理解。對此我親自去過A城。無焉和我大吵一架。雖然她脾氣被我們慣壞了，但是從來沒有這么和我說過話。她是我女兒，她固執(zhí)地要和你在一起，不惜和我鬧翻，事到如今我們拿她也沒有辦法，只好隨她?！?/p>

蘇念衾表情逐漸冷凝，這些事情他竟然統統不知道。

“無焉從小是我們家的至寶，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和她爸勞累了大半生，就是為了讓她不吃苦，不受累，找個合適的人過一輩子。如今她卻為了你犧牲了我們?yōu)樗才诺囊磺校韵Ｍ阋埠煤脤λ?。?/p>

“我明白。”

蘇念衾放下電話，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