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一米八多,體格擺在那,哪是扯衣服就能把他扯起來的。
小三怎么都不能把他弄起來,她轉(zhuǎn)頭沖著堂屋叫喊,堂屋里還有兩個任務(wù)者,但沒人出來幫她,那兩人先前和他們一起去白棠屋了,情緒失控導(dǎo)致血液流動的速度加快,傷口惡化,現(xiàn)在都是自身難保的狀態(tài)。
“我不行了,真不行了,”小三崩潰地說。
男生沒有責(zé)怪她,只是輕聲說:“那你親我一下吧?!?/p>
小三愣了下,把臉湊過。
一個帶著血色的吻落在了她臉上,她瞬間被男生眼里的深情擊垮,用力吻上他的唇。
兩人忘我地吻在了一起,他們都斷了手,都是一身血,附近還有沒涼透的尸體,這環(huán)境襯得他們頗有幾分瀕死鴛鴦的感覺。
一場激烈的熱吻結(jié)束,小三的臉上被嬌羞和堅定鋪滿,她想到了一個法子,整個人趴在男生對頭,臉朝下,用腦袋往他的后背跟地面里擠。
小三試圖靠腦袋把男生推起來。
她快要休克的時候,終于成功了,男生被他推得坐了起來,之后又緩了一段時間,他慢慢站起身。
“老公,你感覺怎么樣?”小三趴在地上,額頭蹭破了,臉上都是泥跟汗。
“感覺……很好?!蹦猩α艘宦?。
小三也高興地笑起來,下一刻她就被踩住了脖子,她瞪大的眼里滿是茫然和呆滯。
男生被鮮血覆蓋的臉越來越扭曲,他獰笑著,腳對著她的脖子大力往下跺,一下接一下,她很快就沒了呼吸。
和被她踩住傷口致死的正牌女友,也是她的同桌一樣,為了自己那所謂的初戀葬送性命,死不瞑目。
躲在院門外的江江抱著一堆布條喃喃:“我猜的沒錯……”
那男生進(jìn)任務(wù)世界之前就被正牌女友和小三撕煩了,進(jìn)來后被厲鬼帶來的恐懼壓塌了理智和人性,他的精神變得不正常了,希望她們都死在這里,他出去后開始全新的生活。
“今日份的恐戀愛已收到?!苯谱臁?/p>
齊北的面部漆黑。
“誰說性格暴躁粗獷的人只會揮拳頭,不會玩攻心計搞策略,向東那一退多妙啊?!苯蛄藗€抖,給出客觀的評價。
齊北警告道:“有些事知道就行了,別往外說?!?/p>
江江吐吐舌頭。
每個任務(wù)的任務(wù)者都是隨機(jī)分配,江江覺得他跟北北這次的運氣不咋地,隊伍里好多腦殘。
慶幸的是,不止是腦殘,還有經(jīng)驗和能力都不錯的,就是脾氣很爆,不過順著他就行。
江江把所有布條都放在了床上:“你看夠不?”
“夠。”向東翻布條,把最長的全都挑了出來。
江江不知道向東要干嘛,他啥也不敢問,啥也不敢說,就在同伴邊上待著。
兩三分鐘后,江江小聲抽氣,他知道向東要布條是為了做什么了!
向東把白棠撈起來,他讓旁邊的兩個隊友幫個忙,叫他們用布條把白棠綁在他身上。
因為白棠沒有手摟向東,意識也沒清醒。
全靠向東抓他的腿托著他是不行的,他絕對會往后仰著摔下去。
兩個隊友沒動,向東兇狠地瞪過去:“你們倆連這個幫都不幫是吧?”
“幫幫幫!”江江回過神來,趕緊拉著北北動手,他拿了根布條比劃比劃,眉頭打結(jié),“那啥,向先生,布條要怎么綁好呢,綁緊了,你會勒到啊?!?/p>
“勒個屁,老子又不是嫩豆腐,速度點,綁得越緊越好,別他媽到時候布條松了,還要重新綁!”向東不耐煩地吼道。
江江不再猶豫,他很利索地把布條捆上了向東跟白棠的身體,調(diào)整位置,收緊,將兩人緊緊綁在了一塊兒。
不多時,向東就跟個父親背孩子似的,把被布條纏著綁在他背后的白棠背出去。
他不能再把白棠丟屋里了,誰知道他媽的還會不會有意外發(fā)生。要是再來一次,他趕回來的時候,白棠鐵定涼了。
江江站在一地的布條中間:“北北,你說……”
“沒什么好說的,管好自己的事?!饼R北把剩下的布條撿起來繞了繞,塞進(jìn)自己的背包里,以防萬一要用。
“我是覺得白教授挺難的,比咱難,他很明顯是為情所困,求而不得,規(guī)則愛死他了,肯定會對他'特殊關(guān)照',路不好走啊?!苯懈卸l(fā),“像咱這樣,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沾情,那會好走點。”
“大哥,不要逼逼了好吧?!饼R北撈著他的脖子出去。
那三角戀的男主角倒在院里,看樣子也撐不了多久了,江江拉著齊北離開,不是每個隊友都值得他幫襯。
下午五六點,天色還很明亮,向東四人在廢棄的老窯洞里找到了村長。
齊北進(jìn)去把村長拖了出來,往地上一丟。
村長灰頭土臉,又驚又怒:“齊先生,你這是干什么?”
齊北全身的毛孔里都在往外滲汗,粘膩得不行,他沒有廢話,直奔主題。
村長那臉色霎時就變了:“這,這誰說的?我什么時候有個阿郎的小名???胡扯!”
“胡扯?。〈謇锔揪蜎]有阿郎這個人,我不是早就告訴你們了嗎!”村長撐著地面起來,唾沫星子直往齊北身上噴。
齊北后退點跟他拉開距離,他提起了村里年紀(jì)最大的老太太,說是她透露的。
村長聽了還是那兩個字“胡扯”,他翻來覆去地說了幾遍:“大姐老糊涂了,她說的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當(dāng)不得真。這樣,我上她家去一趟,看看她咋回事。”
“那不行,你可走不了?!饼R北把他撂倒。
旁邊踩在土塊上的向東側(cè)頭看背上的白棠,氣沒斷,還吊著呢,他挑挑唇,不錯,白教授,糖水兒,好樣的!
向東“呸”了一口:“齊北,讓開。”
正在和村長溝通的齊北什么也沒說,他迅速配合地退開,還不忘拽走熱昏頭的江江。
“干啥……”江江才說了兩個字,后面的聲音就被一聲慘叫打斷。
向東背著白棠暴揍村長,他沒有收斂力道,拳拳都是十成力,血花和大黃牙齊飛。
沒一會,村長就不行了,他抽搐著一把老骨頭,口齒不清地求饒:“我說……別打了別打了……我說……”
向東露出嗜血的微笑:“阿郎?”
“是是是,我是阿郎……我是我是……”村長挪動著瘦塌塌的身體,手摀著缺了好幾顆牙,血流不止的嘴,不停點頭。
江江把快要掉下去的下巴接上,向東不怕違規(guī)啊,畢竟有時候任務(wù)者是不能為了獲得線索,直接就對npc動用武力的,要是想那么做,最好是有個人愿意拿自己做實驗,可世上沒有那種人吧,反正他是沒遇到過。
江江瞥一眼歪著頭臉色烏青的白棠,明白了向東不顧一切那么做的動機(jī),他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白棠的生命已經(jīng)步入倒計時。
村長在向東的拳頭下說出了幾十年前的一樁舊事。
“那時候我還小……”村長因為被揍流出生理性淚水的眼中浮出一點回憶,“也就和江先生差不多大吧……”
當(dāng)年的他十**歲,看上了村子后面的一個姑娘。
那姑娘有一頭濃密烏黑的長發(fā),平時會梳成兩個大辮子垂在身前。
村長剛開始是真的喜歡她,也對她的麻花辮愛不釋手,可后來該碰的都碰了,新鮮勁就沒了,他動了分手的心思,那姑娘卻問他什么時候娶她。
村長就煩了,他剛要提分手,那姑娘來一句,自己懷孕了。
姑娘不愿意打掉孩子,也不同意分手,村長怕事情鬧大,就把人哄好,說割完稻子就娶她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