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旭微不可察淡淡點(diǎn)頭,這輔助二字下有另一層意思,即趁那人不備時,對他的精神發(fā)動致命一擊。
阮卿卿擔(dān)憂地看向身旁男人,郁文舟捏了捏她的手,回以一個安心的笑,而后將她交給遲旭。
少女與郁文舟親昵的模樣,卻盡數(shù)落入另一人眼底。顧司濯眼微瞇,一股無名火突然在他心中積蘊(yùn)。
他忽覺無趣,爭奪這一小小地界有何意思,不如掠走她,那可是價值在梟東與望北之上,且更令他感興趣的東西。
想到這里,軍裝威儀的男人右掌輕翻,城下壕溝中的護(hù)城河河水頓時波濤洶涌起來,一道巨浪沖天而起,竟隱約有百丈之高。
遲澤面色驟變,護(hù)城河內(nèi)何時有這么多水了?這浪若打下去,半個梟東恐怕都要被淹沒了。
“快阻止他!”
擒賊先擒王,遲澤四指一揮,男人頭頂一塊千斤鐵板猝然下墜,即將砸向顧司濯之際,他身邊其貌不揚(yáng)的副將卻突然釋放一層護(hù)盾,將墻頂鐵板擋了下來。那副將不知是何等階的防御系異能,其光盾遭受鐵板的赫然撞擊,竟只是略微顫了顫。
“我已將海水引入護(hù)城河中,各位不如猜一猜,海水淹沒梟東需要多久?”男人悠然開口,睥睨的眸子掃視一圈,最終落于那張蛾眉緊蹙的小臉上。
阮卿卿瞳孔一縮,這人是瘋了嗎?正震驚之時,顧司濯身上的護(hù)盾卻倏然消失了,一旁的副將四肢僵立。她看向身邊遲旭,他正全神貫注盯視著二人,黑眸沉沉。
原來是他的精神控制,干得漂亮,現(xiàn)在顧司濯暴露在外,正是機(jī)會!
“趁現(xiàn)在——”
少女不禁呼出了聲,話音未落,便見男人腳下竄出一只猩紅巨物,食人花的鋸齒花葉寒光爍爍,猙獰花嘴大開,似沙漠蠕蟲張著深淵大嘴,帶著萬分兇惡的死亡氣勢就要將男人吞噬。
阮卿卿緊揪的心還未松開,形勢卻又發(fā)生了逆轉(zhuǎn),一層水泡忽然凝結(jié)于顧司濯身周,帶著他從那避無可避的大嘴中躍出,竟無視重力規(guī)律漂浮于空中。
看見那熟悉的氤氳水泡,少女立時回憶起海底那段不堪的經(jīng)歷,一張小臉霎時紅白交加,氣憤難當(dāng)。
顧司濯注意到阮卿卿羞憤的神情,略微勾唇,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驁倨:
“末世后,陸國沉陷了三度,我計劃沉降至七度時發(fā)動海水倒灌,從此陸國將不復(fù)存在,不如,今日先從梟東試水吧?!?
話音一落,半空中的千尺巨浪遽然下墜,帶著鋪天蓋地的泱泱之勢席卷而來,郁文舟連忙喝道:“大鐘!”
杜鐘點(diǎn)頭,目光堅毅緊盯那滔天海水,雙掌前推釋放異能,他與顧司濯差距不小,雖然不能凍結(jié)全部海水,但能阻止分毫,減少傷亡也好。
阮卿卿幾乎屏住了呼吸,緊張地關(guān)注著場上局勢。杜鐘冰凍了大約三分之一的海水,另有三分之一被遲澤和郁文舟擋下了,而剩余的部分……
少女忽覺一股巨大的推力由背后襲來,猝不及防間將她掀翻在水浪中,呼吸立刻錯亂起來,即將窒息前,她終于意識到,那剩余三分之一海水的目標(biāo)不是梟東,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