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的戰(zhàn)場上,劉琰高坐馬上,昂首挺背,聽曹維牧說,今日弩炮便能運(yùn)到,他直接讓他們運(yùn)來戰(zhàn)場上,定要叫北狄大軍好好嘗嘗他們的厲害!
想著,劉琰的心中莫名來了無窮的底氣,冷笑著大聲道:“蕭君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等著納命來罷!”
蕭君默聞言,與蘇瀾清對視一眼,心中只余嗤笑,這人死到臨頭尚不自知,可笑得緊。
大軍交戰(zhàn),蕭君默直接沖過眾人,來到劉琰的面前,他揮劍刺向他,劍勢凌厲而飛快,他冷笑著看向劉琰,飛身來到他背后,一劍刺破他的肩胛。
正此時,耳邊傳來轟隆的炮聲,那聲音比尋常的炮要更響些,霎時周圍硝煙四起,不少青霄士兵在火光中被炸得飛起,尸骨無存,劉琰定睛一看,只見十幾架火炮一字排開,那赫然是他命人運(yùn)輸?shù)腻笈冢?/p>
為何會出現(xiàn)在北狄大軍的手中?劉琰一時失神不察,被蕭君默一劍刺中腹部,尖銳的劍尖深入腹中,血流不止,疼痛萬分,他抽身退開,脊背彎了彎。
“劉琰,知道這弩炮哪兒來的么?”蕭君默以劍指著劉琰,劍尖尚在滴血,鮮紅的血落在塵土四起的地面上,似在嘲笑劉琰的無知,半晌,蕭君默冷冷地說出事實(shí),眼看著劉琰的面色又白轉(zhuǎn)青,愈來愈難看。
炮火聲四起,弩炮的威力所有人有目共睹,戰(zhàn)場上四處是火光,狼煙四起,塵土紛飛,滿地的尸首與鮮血,刺激著劉琰暴動的神經(jīng),許久,他暴瞪雙眼,大喝一聲,不顧腹部的傷口,舉刀砍向蕭君默。
蘇瀾清穿過戰(zhàn)場,瞧見正與劉琰糾纏的蕭君默,兩名青霄大將妄圖配合劉琰圍攻蕭君默,他眼睛一瞇,策馬沖過去,一劍破開那兩人的攻勢,將他們引到一邊。
兩名大將被蘇瀾清纏得脫不開身,無法去支援劉琰,只能眼睜睜看著劉琰身上的傷口愈來愈多,鮮血將他直直浸成了一個血人,面目猙獰,恐怖萬分。
炮火炸響在眾人的周圍,帶起的熱浪將本就無力強(qiáng)撐的劉琰掀下馬背,他在地上滾了幾圈,奮力爬起,手中的劍卻如有千斤重般,怎么也舉不起來。
“劉琰,受死罷!”蕭君默看準(zhǔn)時機(jī),一劍砍向劉琰的身體,見劉琰想跑,劍身緊跟而上,從他的脖頸上狠狠掠過,竟生生地砍下他的腦袋來!可憐劉琰連哼都未來得及哼一聲,便沒了性命。
“太子!”兩名大將怒吼,與其他人對視一眼,眸中皆是不可置信,青霄的士兵們瞧見自家太子被殺,頓時亂了陣腳,一時死傷無數(shù)。
曹維牧等人見狀只好帶兵撤離,倉皇逃竄而去,而身后蘇瀾清緊追不舍,絲毫不給他們退路,到了莫河前頭,曹維牧左顧右盼,命士兵沖過橋梁,又匆匆找來炸藥,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橋梁在河水中化為碎石。
蘇瀾清帶兵追到莫河邊,還未來得及追過去,便見橋梁猛然轟塌,飛塵四起,沒了橋梁的莫河,增大了追擊的難度,蘇瀾清想了想,只好暫且不追,在河對岸扎營,觀其變而決后策。
蕭君默帶著一些士兵后至,見狀上去拍了拍蘇瀾清的肩膀,安慰道:“無事,總有辦法的,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p>
“臣知道?!碧K瀾清和蕭君默并肩往回走,火光中,他一眼看見蕭君默手臂上的衣服比其他地方顏色更深,他愣了愣,拉著其進(jìn)了帳中,急聲道:“殿下,是不是傷口裂開了?讓臣瞧瞧?!?/p>
蕭君默沒動,任由蘇瀾清褪下他臂上的衣服,露出微微撕裂的傷處,他動了動手臂,還真有些痛,若不是瀾清提醒了他,他自己都未發(fā)覺。
匆匆取來藥箱,蘇瀾清讓蕭君默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幫他上著藥,雖然傷口不深,但從傷勢看,勢必要留疤了,他細(xì)心地在傷口上灑上藥粉,幫他裹著紗布,盡力不弄疼了他。
賬外巡邏兵不時走過,帳內(nèi)卻是鴉雀無聲,就著溫暖的燭火,蕭君默癡癡地看著蘇瀾清精致而溫和的面容,他微涼的手指在他的傷口處頻頻滑過,明明夜風(fēng)微涼,蕭君默卻覺得喉嚨乃至整個身體都熱的不行,蘇瀾清溫?zé)岬谋窍⑺仆ㄟ^空氣傳入他的心中,腦子還未轉(zhuǎn)過來,身體竟下意識地動作,蕭君默拉著蘇瀾清讓他坐在自己的懷中,低頭凝視他的雙眼。
“別動,就讓我抱一會兒,好不好?”蕭君默一手?jǐn)堉K瀾清的腰,極輕地抱著他,下頜埋在他的肩頸處,深吸了一口懷中人身上獨(dú)屬于他的味道,清冽而好聞。
蘇瀾清僵著身體,好一會兒才緩緩軟下來,一動不動讓蕭君默抱著,淡紅爬上臉頰,他眨眨眼,竟沒想過要推開他。
良久,蕭君默才不舍地放開他,目送他出去,嘴角浮起溫柔而癡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