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心一虛。
他偷偷瞅了傅曜深一眼,抱住傅曜深的一只手偷偷撤退,白嫩的手指頭小偷似的輕輕地摸上傅曜深的頭發(fā)。
得趁著傅曜深發(fā)現(xiàn)之前將頭發(fā)捋順了。
被阮糖抱住的傅曜深此刻沒有絲毫察覺到自己頭上炸毛了。
他被阮糖突然主動從后面擁住弄得有些晃神。
那只繞過來的手臂溫溫的,軟軟的。鼻尖動一動還能聞到上面散發(fā)出來的淡淡香氣。這股香氣很是熟悉,是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他們兩個人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
傅曜深第一次覺得往常用的沐浴露竟有些好聞。
阮糖一邊偷偷整著傅曜深的頭發(fā),一邊說話試圖引走傅曜深的注意力。
他說:“老公,你去出差也要記得想我呀,我們才結婚沒幾天,你就離開我,我和孩子都好舍不得你?!?/p>
傅曜深:“嗯。”
阮糖繼續(xù)說:“每天早上你要想我,吃飯也要想我,晚上更要想我,夢里也要有我。哎呀,我真的好舍不得老公你出差這么久。嚶QAQ,你要記得每天都和我聯(lián)系。”
傅曜深:“嗯。”
阮糖:“老公你只嗯嗯的,好冷淡呢。”
傅曜深抬手握住胸前白白嫩嫩的胳膊,轉(zhuǎn)過頭,看著阮糖的眼睛。
阮糖整個人措不及防,在傅曜深腦袋偷偷整理的手僵住,不敢動彈。
傅曜深看著他,認真說:“會想你?!?/p>
不知為何,阮糖覺得自己的心跳又有些不正常了。
傅曜深站起身,一手抬起,五指在自己腦袋上劃拉了一下,方才被阮糖整的炸毛的頭發(fā)在阮糖愣神的目光中瞬間變得有型。傅曜深彎腰拿起床上的毛巾,往浴室走去。不一會兒空著手出來。
他見阮糖還跪坐在床上,揉了揉阮糖的腦袋:“該睡了?!?/p>
阮糖點頭:“好?!?/p>
照例喝了一杯睡前牛奶,兩人躺在床上,燈關了。
阮糖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感受著身旁人的存在,有些睡不著。
他躺著數(shù)了半個小時的綿羊,精神依舊抖擻。
阮糖有些煩躁的翻了一個身。
身后突然伸過來一條手臂,輕輕地將他的腰攬住,一具溫熱的身體靠上來。
“睡不著?”
阮糖點頭。
點完頭他突然想到這么黑傅曜深看不到,便又說:“嗯?!?/p>
傅曜深問:“不舒服嗎?”
阮糖疑惑,誠實搖說:“就是睡不著?!?/p>
身后的人沉默了下。
然后說:“我給你講故事?”
講故事?
傅曜深會講故事?
阮糖一驚,眼睛睜大,更精神了。
沒有回答,黑暗中傅曜深的唇繃緊,然后問:“要聽嗎?”
阮糖悚然回神,趕緊小嬌妻附身:“老公講的故事肯定要聽!一定要聽?!?/p>
傅曜深繃緊的唇放松。
微冷的聲音略微帶著不適的僵硬在阮糖的身后緩緩道:“兔媽媽有三個孩子,一只叫小白,一只叫……”
阮糖差點繃不住笑出聲來。
傅曜深竟然在一本正經(jīng)的講《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
哈哈哈哈哈哈!
違和感好重,要控制不住了!
阮糖繃著嘴巴,胸腔卻崩不住笑意一抽一抽的。
正在認真講故事試圖哄阮糖睡覺的傅曜深察覺到,他停下聲音,疑惑又擔憂地問:“怎么了?”
他一邊問,一邊撐起手臂要去開夜燈。
阮糖察覺到,趕緊轉(zhuǎn)身一把將傅曜深的手臂撲住,整個人埋到傅曜深的懷里。
可不能讓傅曜深看到自己在憋笑。
他艱難地穩(wěn)住自己的笑意,正經(jīng)道:“我沒事,就是突然身上有些癢。”
傅曜深放心下來,然后問:“哪里癢?我?guī)湍??!?/p>
阮糖頭埋在傅曜深的懷里搖了搖:“已經(jīng)不癢了,老公你繼續(xù)講故事,我還要聽?!?/p>
傅曜深頓了下,然后抱著阮糖重新躺好,繼續(xù)剛剛的故事。
一個又一個的童話故事輕輕地在阮糖的耳邊講述,原本憋笑的阮糖漸漸地情緒平穩(wěn)下來,最后趴在傅曜深的胸口打了一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聽到懷里逐漸放輕的呼吸,傅曜深停下講了一半的故事,抬手將身上的被子拉好,微微低頭,唇印在懷里人的額頭上。
黑夜中,他輕輕道:“晚安?!?/p>
第二天。
天剛蒙蒙亮,傅曜深便就睜開了眼。
他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六點了。
他動了下身,想從床上起來,卻突然整個身體都僵住。
他側(cè)過頭,看到阮糖整個人趴在他的身側(cè),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兩手緊緊地抓著他的睡衣,一張小嘴微張,輕輕地呼吸著,睡得格外的香甜。
腿上有陌生的重量壓著,傅曜深輕輕動了動腿,確認上面壓著的是阮糖的腿。
他盯著阮糖的睡顏,沉默了一瞬。
胸腔好像有什么在涌出來,有些暖暖的。
他感受了一會,然后抬起另外一只自由的手臂,輕輕地將阮糖抓著他睡衣的手指拿開,又動作輕柔地將手臂抽出,最后是腿上的腿。
等整個人解放出來,傅曜深抬頭再次看了一眼掛鐘,已經(jīng)將近六點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