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沈央對兩支球隊沒有任何傾向,但楊天馳是某支隊的鐵桿球迷,在他的洗腦下,沈央內(nèi)心的天平也開始傾斜了……
前九個球,雙方各踢進了四個,還有一個被楊天馳支持的球隊給踢飛了,氣得他跳起來激情辱罵三百回合。眼看已到了一球定生死的關(guān)鍵階段,沈央緊張到連身上的癢癢都給忘了,他甚至不太敢看,半捂著眼睛。
宿寒英見他這樣,忍不住好笑:“天馳都沒你緊張,一場比賽而已,你還……”經(jīng)歷得少嗎?
他忍下后面一句話,心想比賽場上的沈央從來都不會緊張,對方似乎披上了名為“理智”的盔甲,即便再不利的局面都能平靜對待,伺機而動。
在沈央的全盛時期,只要有他在的比賽,所有人都相信勝利和榮耀一定屬于他。
沈央也有點兒不好意思,訕訕道:“我看比賽就是容易緊張,等你打職業(yè)比賽的時候我也會來支持,到時候也會很緊張。”
宿寒英:“你會來嗎?”
沈央偏頭看他,“當(dāng)然”
宿寒英眼底瞬間盛滿笑意,“那我等你?!?/p>
嚴(yán)家其聽著兩人的對話,總覺得基佬味濃濃,對心中的盤算多了些信心。
“嗶——”
一聲哨響,進球有效。
楊天馳爆了句粗口,悶頭干掉了一罐啤酒。
沈央也有些喪喪的,直到回屋洗了澡才平復(fù)了心情,他見宿寒英又戴著眼鏡斜倚在床上玩填字游戲,一副資深學(xué)者的樣子,順口問對方主題pa的打算。
宿寒英:“不知道。”
沈央訝然:“你們只有兩天時間,不著急準(zhǔn)備?”
“不著急,反正節(jié)目組會幫著布置?!彼藓⒑鋈粏柕溃骸澳阍趺蠢蠐喜弊樱俊?/p>
“剛剛看球被咬了好幾個包?!鄙蜓氡г梗骸捌渌亩疾话W了,就脖子上這個又癢又痛。”
宿寒英放下書,“過來,我看看。”
沈央乖乖地走近,仰著腦袋露出了白皙的脖頸。
心理學(xué)上說,人與人的安全距離是1.2米,只有特別信任和親近的人,才愿意為你逾越。
而沈央不僅僅打破了這個距離,甚至展露出了自己最脆弱、最致命的部位之一。
他毫無設(shè)防的表現(xiàn)取悅了宿寒英,后者盯著他喉結(jié)偏左的一塊紅斑,只覺得被一種難以言說的曖昧勾起了心中的悸動,于是緩緩抬手……
指腹下的皮膚溫?zé)峒毮?,宿寒英竟有點兒舍不得放開,直到沈央疑惑地看過來,他才道:“你這個可能是某種蟲子咬的,先幫你抹點兒藥,如果明天還是難受去看看皮膚科醫(yī)生。”
沈央不以為然,一個腫包而已哪兒用得著看醫(yī)生,但嘴上還是應(yīng)道:“謝了。”
——短短一周就被宿寒英養(yǎng)成社會主義巨嬰的沈央,完全沒意識到他自己也能完成擦藥這件事。
當(dāng)晚,直到快入睡的恍惚瞬間,沈央才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兒,可腦子里混混沌沌的,已經(jīng)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聽著他漸漸平緩的呼吸聲,宿寒英又看了眼手機上WTK玩家社區(qū)的頁面,許久之后嘆了口氣,默默鎖機睡覺。
次日沈央上午沒課,自然用不著宿寒英送。
然而等他放學(xué)回來,宿寒英依舊沒影,就連段薇薇也跟著失蹤了。沈央猜著,兩人估計是去準(zhǔn)備主題pa了。
想著明晚的集體聚會,沈央隱隱期待,就等著宿寒英回來打探情況。
可一直到他們吃過晚飯又玩了會兒游戲,還是沒見著人,沈央漸漸開始心不在焉,被楊天馳抓住機會惡整了好幾次。
晚上十點,消失了一天的兩個人總算回來了。
沈央原本以為段薇薇有機會和宿寒英獨處一天應(yīng)該會很高興,可見對方居然臉色蒼白,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心中著實有些好奇。于是他私下里問了宿寒英,對方卻什么都不肯說,只道:“明天我也不能送你了,和段薇薇約了六點就出發(fā),你一個人起得來嗎?”
沈央笑道:“沒事兒,剛才接到班級群的消息,早上兩節(jié)課取消了?!?/p>
宿寒英點了點頭,忽然抬起他的下巴,盯著他的脖子看了會兒,慢悠悠道:“好了?”
沈央愣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指的是他昨天被咬的包,忙道:“早上起來就好了……”
“嗯?!彼藓⑹栈厥?,拿上衣服進了浴室。
而沈央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不可抑制地臉紅了……
夜?jié)u深。
弦月低垂,星光入夢。
當(dāng)晨光穿透一室,沈央被鬧鈴吵醒,剛睜眼就覺得哪兒沒對。
他迷迷糊糊地摸了摸額頭,居然從上面揭下一張便簽紙,一看竟是宿寒英的字跡。
“……”
宿寒英也會惡作劇了?
沈央虛眼一看,便簽紙上只寫了四個字——打開衣柜。
他的瞌睡頓時醒了,赤著腳下床,滿懷好奇地開了柜門,就見里頭躺著個一看就很高級的大禮盒,而盒子上也貼了張便簽紙——To:小師妹。
“什么鬼……”
沈央嘟囔著拆開禮盒,盒中是一套淺灰斜格紋單排扣的西服——Armani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