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他從來不上心,什么詩詞歌賦他看著就頭暈,音律樂曲,聽著更像是對牛彈琴,唯有這兵書卻能一目十行過目不忘,而且自小體格就比其余兄弟要見狀許多,雖然才剛剛成年二八之幼,身子骨卻十分健朗,不必二十來歲的男子差多少,況且自小對武學(xué)就有濃厚的興趣,父皇又命最好的師傅來教導(dǎo),完全是以一敵百的能臣武將。
封玄奕皺眉,對這個完全一根筋兒的八弟他完全不理解他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你是我們兄弟中唯一一個剛成年封王就被允許出去帶兵打仗的,雖說只是副將,可父皇對你的期許你應(yīng)該明白。”封玄奕沈聲道。
“就是因?yàn)槊靼祝晕也诺煤煤帽憩F(xiàn),不辜負(fù)父皇的期望啊……”封玄振的話被封玄奕猛的打斷。
“就是因?yàn)槊靼?,所以你才需要適可而止!”封玄奕厲聲道,而封玄振卻似懂非懂一臉困惑,“定北侯納蘭健戰(zhàn)功赫赫,行軍打仗自然有他的一套,你只需要跟著學(xué),好好看就好,畢竟紙上談兵,應(yīng)該讓你實(shí)際多歷練歷練才是,況且既然父王讓你作為他的副將,自然有父王的打算,槍打出頭鳥,你不過第一次出征,凡事不要做得太過才是。”
“可是他可是太子黨啊,雖然沒有明顯的支援太子,可他手握重兵,雖然看似中立,卻從不偏頗大哥這邊,若是讓他這次再立了戰(zhàn)功,那太子那邊豈不是更得勢?”封玄振急道。
而封玄奕卻不以為然,依舊一臉從容的看著胯下的馬兒悠閑的吃著草︰“這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你只要能保住命,卻定拿穩(wěn)了這次戰(zhàn)功,跟著這位開國大將學(xué)到真正的行軍大戰(zhàn)即可,將來有你建功立業(yè)的時候?!?/p>
“可是……”
“沒有可是,”封玄奕策馬,眼望著湛藍(lán)的天空,風(fēng)揚(yáng)起額前細(xì)碎的長發(fā),“做臣子就有做臣子的本分,凡事切忌功高震主,我們只要看著,也該給父皇敲敲警鐘了,亦或者父皇這么急著讓你跟著歷練已然察覺,怎么說著兵權(quán)落在外姓的手里總是不妥不是?”
看著封玄奕策馬越行越遠(yuǎn)的背影,封玄振這才回過神來,朗聲道︰“五哥,你別總是把話說一半啊,我這聽著憋著難受!哥!我說你別急著走啊!”
說著,馬鞭一揚(yáng),策馬跟上。
對于正事兒,他凝軒從不關(guān)心,亦或者說他沒時間關(guān)心,這整天瞎折騰的工作就讓他叫苦不迭,況且還不給飯吃,況且他還總是笨手笨腳的做錯,無端又多出好多事兒來。
跟管事兒的小唐好說歹說的弄來的墨汁和毛筆,卻又不能說是因?yàn)樽约号藭械奈淖窒胍倜枰槐?,只得打馬虎眼陪著笑厚著臉皮說什么想練練字,狗腿的諂笑不已,說什么每月看著管事兒的親自來抄錄目錄記載書籍記錄實(shí)在太辛苦,想要把自己這字兒練好了好幫忙分憂。
沒想到這小唐一聽倒真樂了,雖說這抄錄抄錄的活兒不怎么重,可對他這樣整日游手好閑慣了,只會東說一句西踹一腳的人來說,卻也足夠讓他腰酸背疼手抽筋兒一陣的了,聽凝軒這么狗血的一說,頓時來了勁兒,想都不想就應(yīng)了下來,還好心的多背了幾只毛筆,另外還額外贈送了好些宣紙,說是為了讓他好好練習(xí)之用,臨走前還直夸凝軒有孝心,將來一定有前途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