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兵變 上
那可都是上過沙場見過世面在刀口上舔血才活下來的虎狼之師,和帝都那些整天掛著刀耀武揚威卻不過是紙上談兵的都統(tǒng)將軍和士卒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只要一聲令下殺入帝都,就是那呼聲就足以讓禁軍膽戰(zhàn)心驚,遠水救不了近火,十萬禁軍就算盡在太子手中也上尚有勝算贏面,更何況蓄謀已久的封玄柘怎么可能沒有自己的份額,而身在帝位多年的華文帝怎可不防著逼宮而留有后手,就凝軒所知,但他封玄奕手里掌握的禁軍數(shù)量就幾乎可與太子比肩,只是知道這事的,或許如今在這些坐在儀親王府上的幕僚中只有當時人和自己了吧。
這一日,不知為何,封玄柘當著眾人面一臉凝重的再次問了凝軒︰“你手中確確實實可以調遣的,到底有多少人?”
話語中,凝軒嗅到了一絲暴風雨來臨前的氣味,他不知道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帝都到底都發(fā)生了些什么,如今竟到了發(fā)難的時候。
本能的看了一眼坐在一側一臉沒心沒肺故作深沈卻在外人眼中不過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封玄奕,他的心思,凝軒越來越猜不透了。
“城外五萬將士皆可調遣,西征虎符在此。”
說著,從襖子中掏出一枚通體烏黑中央處雕刻著一個栩栩如生的虎頭的玉牌。
虎符,這對于所有的武將來說都是權力和籌碼的象征,虎符在,武將的地位才牢靠,沒有虎符的武將不過是一個擺設,徒有其名罷了,這也是定北侯為何在朝中如此地位超然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他兩朝元老戰(zhàn)功赫赫威名遠播,更是因為其手握軍權,只要事關軍事,連華文帝也不過是一個旁聽的角色,只要適時的下旨就好,如今朝中手握實權的武將,除了禁軍統(tǒng)領和凝軒,都是定北侯的學生或者根本就握在他手里,凝軒的這杯羹來的要命的是時候。
“哎,這我得替我們將軍大人好好分辨一下,”豫親王封玄振好似半開玩笑似的說道,“就算沒有那牌子,那些將士們看到爵爺也跟打了鶏血似的,很愿意為爵爺效命、戰(zhàn)死沙場的,他在軍中的信服度你們可是沒見過,逢戰(zhàn)必勝,多少人給他當神一樣拜著呢,至少那段在塞北的時間里,誰的話都不好用,全軍上下可唯獨聽他凝大將軍的?!?/p>
本以為封玄柘還有下文,卻在聽了封玄振的話后突然戛然而止,倒弄得凝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其余的無非就是各地官員呈上來的瑣事,可有可無,聽的凝軒昏昏欲睡,卻給其余那些文成討論的熱火朝天。
看著封玄柘應對如流不過信手拈來的處事決斷,再看著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哈欠連天的封玄奕,凝軒的心一抽,本就深邃的眼眸愈發(fā)深沈︰封玄柘的確擁有治國之才、擁有平定天下的帝王之氣,可奈何擁有治國之才平定天下治國之氣的卻何止他一人,既生瑜何生亮,他的親弟弟,比之于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若說到心機城府,他就大大不如了,例如他從不放在眼里的親弟弟、只以為敗家無能的親弟弟,暗中掌握的勢力不知能與他抗衡幾分,例如他再三確認自己手上的兵力,看似為他所有,卻不過也是他封玄奕手上的一枚棋子罷了,自己要如何提點,自己要如何解釋,自己要如何和他一起走出這個早已被寫定的結局。
而封玄奕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他,沖動隨性,放浪不羈,不學無術,目光自始至終沒有一次向自己這邊看來,淡漠疏離,仿佛不認識一般,又仿佛顧及著封玄柘因為自己是從他府上出來的而刻意避諱著,好似昨天宮中夜宴雪地里的一幕只是自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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