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浩坐下,長腿一伸,很自然的從冰吧里端了一杯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口:“嗯,不走了。法國那邊有秦川,□□比較適合我?!?/p>
“回來大展宏圖?”
“宏個鬼?!边@個叫譚浩的男人皺了皺眉,“我這是告老還鄉(xiāng)。”
“那告老還鄉(xiāng)要出新釋義了?!眱扇碎e扯了一會,沈?qū)W圻抬了抬眉毛,一旁答應(yīng)狀的朱墨立即從盒子里拿出一工藝考究的金屬瓶,“沈先生?!彼龑悠愤f給他。
沈?qū)W圻示意她接著說:“譚總,您好,我是沈先生的秘書朱墨,這是瑞普新開發(fā)的清潔燃料?!敝炷院喴赓W開始介紹,當(dāng)時正是下班時分,老板臨時遞了這個新科技產(chǎn)品給他,并讓技術(shù)部的主管告知她此新品的各種屬性和用途,原來順路捎上她是充當(dāng)講解員的。
朱墨汗涔涔的想,還以為真的要自己陪沈?qū)W圻去日tz呢,沈?qū)W圻看了看這秘書的嘴一張一合,雖然她說的跟自己預(yù)想的有差距,但是看譚浩了然的樣子,已經(jīng)達到設(shè)定的效果了。
譚浩聽的認真,說:“學(xué)圻,你也太會摳時間了。這半個小時的行程都不放過?!?/p>
“C12剛通過內(nèi)部質(zhì)檢?!鄙?qū)W圻笑笑,“這種事情要趕早,錯過的可不僅僅是錢?!?/p>
“樣品讓司機送到通用的實驗室?!弊T浩低頭打了個電話,從進車開始第一次上下打量了朱墨,說,“你就派她來陪晶晶的嗎?
“恩。”
“朱小姐看上去很細心。”
沈?qū)W圻對譚浩說:“JENNY一個人回來的嗎?你對她的事情可真上心?!?/p>
“少消遣我。”譚浩將手中的水一飲而盡,斜著眼睛瞧他:“JENNY跟秦川在巴黎為了點小事又吵翻天,來找我我這個親親大哥,作為專業(yè)滅火隊,我也很痛苦。痛苦到連她要來參加這種無聊透頂?shù)拇壬仆硌邕€要陪著?!?/p>
正說著,車子就到酒店門口了,日zt不愧是五星酒店中的戰(zhàn)斗機,舉目繁華無比,貴氣逼人。屌絲朱墨下車就被排場震懾了一下,這里衣香鬢影,入眼皆是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的燕尾服男人和禮服拽地身姿婀娜的美女,沈?qū)W圻下車后,孫舒文已經(jīng)在紅毯始發(fā)站翹首等他了,她看到男友后面跟了一個女子,眉頭皺了皺,再定睛,原來是穿的跟古墓派一樣的朱墨,她將眼中的不屑掩去,上前挽住沈?qū)W圻的胳膊,說:“走吧,快開始了?!?/p>
沈?qū)W圻回頭一個眼色,朱墨立刻應(yīng)了一句:“譚總的妹妹我會照顧好的,請沈先生放心?!?/p>
一旁的譚浩擺擺手,看沈?qū)W圻去跟朋友打招呼,就接著對朱墨說:“跟我來?!敝炷隳涿畹谋蛔T浩拉著走了不短的一段紅毯,這廂沈?qū)W圻挽著孫名媛入場剛謀殺了一大堆的菲林,那邊譚浩與制服素顏美女紅毯里程更引得在場記者端起高射炮,以為這超級高富帥又換新女友了。
譚浩很淡定的走到紅毯盡頭,很淡定的攏了攏朱墨的肩膀,又很淡定拉著她閃進了大廳的側(cè)門的一個休息室,不過這位譚總似乎也沒有拿正眼瞧朱墨,仿佛她就是一個擺設(shè)。
“晶晶?!彼没浾Z叫了一聲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的美女,“學(xué)圻的秘書朱墨,我等下有事,她會陪著你的。”
“我早已滿十八,還用的著人陪?”柳晶頭也不抬的繼續(xù)玩切西瓜游戲。
“你就當(dāng)是隨身翻譯,保鏢我撤走,留一個秘書陪你?!弊T浩轉(zhuǎn)頭對朱墨說:“朱秘書,12點鐘之前讓她找到我,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弊T浩念了一串?dāng)?shù)字給她,又改成普通話說了一次。
朱墨聽不大懂粵語,但明白此刻意境,這該是多么難伺候的一個大小姐???
她朝譚浩點了點頭,柳晶瞄了一眼走出化妝間的譚浩,就不搭理她了,自顧自的坐在桌子上手指一頓猛劃,朱墨想,如果就這么樣耗一個晚上也行啊,她無聊的看天花板,看著手邊一疊晚報,意興闌珊的翻著,從頭到尾,從尾到頭,連夾頁跳樓買賣房產(chǎn)的廣告也一并看了,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外面忽然一陣掌聲,聽著聲音好像是某位著名主持人SINDY的聒噪風(fēng)格,柳晶終于關(guān)掉手機屏幕起身站在她面前,說:“慈善拍賣開始了。”她對朱墨鉤鉤手指頭,“跟我來?!?/p>
柳晶擠過一個小門,這個門正位于最后一排最角落的坐席邊上,想來對這酒店是熟門熟路,整個宴會大廳里一張張攤著精致桌布的小圓桌擺放整齊,她們倆的位置空無一人,桌面上擺著新鮮的水果、酸奶和雞尾酒,柳晶捋平禮服裙子就坐,“別愣著啊?!彼龑⑹稚系囊粋€液晶叫價牌塞到朱墨手里,“那,按一下,大屏幕就會顯示你的應(yīng)價。跟不跟到時候看我心情?!苯又中牟辉谘傻拈_始玩手機。
朱墨沒來過這種場合,只能把手腳擱在合適的地方,陪著柳晶干坐,她目光穿過人群,看到了那個譚浩,只覺得這個男人雖俊逸非常,但是眉目冷漠,氣場逼人,善惡莫辨。他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老板沈?qū)W圻坐在他旁邊,許是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覺得沈某人的樣子比譚浩要和諧許多。那聒噪主持時不時的帖過這兩男神,適時表露親切與好感。
朱墨視線掃射,前排就坐人士實在是高端,她覺得自己好像在認雜志封面臉譜,樂聲悠揚,正無趣著,那演繹臺上已經(jīng)有兩個穿旗袍的嫩模捧著一副油畫站在當(dāng)中了,模特身后的大LED顯示屏詳細記錄著作者、畫卷尺寸、歸屬人姓名七七八八的,已經(jīng)有客人競相出價了。就喝口水的功夫,價格已經(jīng)躍至百萬,朱墨摩挲著手中的競價器,見柳晶興趣缺缺,她也安靜的縮在角落。
一會兒工夫,已經(jīng)有人用三百萬拍下了這幅風(fēng)景畫,是老板的藝術(shù)鑒賞家女友孫舒文。孫小姐可能是真喜歡這畫,卯上勁了,與人叫價絕不嘴軟,競拍成功后,艷光四射的起身向周圍友人微微鞠躬,名門淑女的風(fēng)范無可挑剔,像……一只驕傲的鳳凰。
沈老板坐在她旁邊,好像很認真,但是朱墨覺得他越是看上去認真,就越不當(dāng)回事,到是跟旁邊的通用老總譚浩,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的很夠意思。
又拍了幾樣藏品,過了大半個小時,中場休息的時候,有主辦方請來新晉小天后Tanya邊談吉他邊唱著,節(jié)奏歡快熱情洋溢的歌曲讓在場的許多嘉賓也跟著輕輕哼著,幾首歌過后,LED突然暗了,突然一陣尖銳的哨子聲響徹會場,年輕的帥哥魔術(shù)師托曼自屋頂緩緩而降,黑色斗篷迎風(fēng)飛舞,內(nèi)里黑色燕尾服襯得身姿挺拔,綠眼高鼻,白種人特有的深刻五官,朱墨覺得真他真帥,盯著看了一會,覺得特別是他朝整場嘉賓鞠躬,怎么能這么優(yōu)雅,那么妖孽!
柳晶對朱墨咬耳朵:“魔術(shù)師很帥吧?”
朱墨點點頭:“比上春晚的那個好看。”
柳晶陰陰的:“越帥越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