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感受到對方平緩微涼的呼吸拂在臉側(cè),池回才驚覺霍時遇這只鬼有多破廉恥,樓梯拐角昏暗,青年裝作害怕地僵立原地,生怕鬼王就在這里直接將他“正法”。
好在霍時遇還顧及著“霍家家主”這具人身的臉面,他故意按住青年不放,直到對方嚇得屏住呼吸時才低笑出聲:“膽小。”
聽出男人沒有要再繼續(xù)的意思,黑發(fā)青年脊背放松,睜大的雙眼也忍不住眨了又眨,被那濃密卷翹的睫毛掃過上唇,惡趣味的鬼王眸色一沉,懲罰似的在小新娘上挑的眼尾處吻了吻。
這下可好,本就因為先前的哭戲眼眶微紅,被男人這么又舔又親地折騰下來,青年更是透著一股被狠狠欺負(fù)后的可憐,半只腳踏進(jìn)小黑屋的0527仰天長嘆,只覺得自己每天都在面壁的邊緣來回試探。
待到換好一身干凈的禮服下樓,所有人看向青年的眼神都不似先前那般無禮,雖說對方本就是霍時遇帶過來的男伴,但“情人”和“伴侶”所代表的含義可謂是天壤之別。
盡管不知道霍時遇時從哪變來的衣服,可它的尺寸顯然和青年很是契合,發(fā)現(xiàn)盯著自己的視線中有一道格外火熱,認(rèn)真整理衣袖的池回猛一回頭,就看到本該陪著壽星的主角攻正眼神古怪地打量著他。
……???
這人又要搞什么騷操作?
還沒等池回猜出對方抽什么風(fēng),殷褚就主動端著杯香檳向他走來,周遭的溫度瞬間降低,池回甚至能腦補(bǔ)出霍時遇此刻那似笑非笑的唇。
“您還沒見過他吧,”眼見殷褚和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池回欲哭無淚向鬼王地解釋,“這是殷褚殷先生,也是我們公司的老板?!?/p>
沒見過?
一想到那張被對方塞進(jìn)青年手心的符紙,霍時遇嘴角的笑意就愈發(fā)溫和。
耳邊是一人一鬼毫無營養(yǎng)的客氣寒暄,池回一臉假笑,權(quán)當(dāng)自己聽不出其中的暗潮洶涌,可令他意外的是,在主角攻提出“想要和周清單獨聊聊”后,霍時遇居然一反常態(tài)地放了人。
是我在做夢嗎?這鬼的醋壇子竟然沒翻?
滿頭霧水地跟著殷褚走到偏僻處,池回剛剛站定,就見對方一臉正氣地張了口:“你收手吧。”
池回:“……?。俊?/p>
“腳踏兩條船是沒有好結(jié)果的,”瞧了瞧青年身邊張牙舞爪有如實質(zhì)的鬼氣,殷褚的表情頗有些一言難盡,“霍時遇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他絕對不會容忍自己的伴侶和一只色鬼糾纏不清?!?/p>
要不是看在對方是自己員工的份上,他才懶得冒險多管閑事。
我好冤!
終于找到了誤會的源頭,池回簡直想給主角攻清奇的腦回路跪下,他知道鬼王的玉佩很強(qiáng),可殷褚他大小也是根世界支柱好嗎?
怪不得霍時遇會如此反常,原來對方是等著自己在這兒丟人。
腦內(nèi)瘋狂吐槽,池回面上卻還是配合地表露出驚訝,鬼王的身份不能亂說、和霍時遇的關(guān)系也不能否認(rèn),兩相為難之下,無辜躺槍的池回只能含淚做“渣”。
“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斟酌著用詞,青年含糊開口,“總之,您不要在霍先生面前提這件事。”
要是對方一個不爽把主角攻宰了,那他可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沒興趣亂嚼舌根,”見青年仍是一副執(zhí)迷不悟的模樣,殷褚忽然意識到單純善良的余魚有多可貴,看在彼此相識的份兒上,他沒再說什么難聽的話,只是在離開前嘆了口氣,“周清,希望你能好自為之?!?/p>
默默背鍋的池回:……你開心就好。
經(jīng)此一遭,主角攻對他的觀感大幅下降,由此可知,身為主角受的余魚也不會自己產(chǎn)生太多交集。
【心機(jī)鬼啊心機(jī)鬼?!?/p>
總算看出霍時遇在打什么主意,0527搖頭晃腦地感慨:將可能的情敵扼殺在搖籃之中,對方當(dāng)真是打得一手穩(wěn)賺不賠的好算盤。
至于被0527掛在嘴邊的鬼王大人,則是在確定計劃成功后、從容且無辜地沖自家小新娘遙遙舉杯。
除開周家那段不愉快的小插曲,今晚的宴會也算是賓主盡歡,看破不說破的池回全程乖巧,完美地扮演了一個被大佬捧在手心的漂亮花瓶。
名利場上的聚會從來不只是吃喝閑談而已,僅僅過了兩天,周海峰就開始為公司的事情心焦氣躁,Z國向來講究人情往來,霍家家主一表態(tài),許多人明著笑瞇瞇、暗地里卻不肯再給周氏行方便。
這種小小的刁難并不致命,但千里之堤毀于蟻穴,長此以往,周家遲早要在S市的圈子里寸步難行。
也就是在這時,肚子里灌滿符水的周梅終于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柳敏托人找來的天師有些本事,竟真替她遮住了那雙被鬼王強(qiáng)行打開的陰陽眼。
然而她剛剛恢復(fù)精神,就聽說了周海峰和柳敏在余家晚宴上遭遇的難堪,柿子專挑軟的捏,見識過霍時遇的手段之后,周梅不敢再招惹對方,卻仍舊對“周清”恨得牙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