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城主沒想到路荀這般伶牙俐齒,風輕云淡的說著這么可惡的話。
但現(xiàn)在是在玄山派的地盤,他也不好發(fā)作,方才是過于氣惱,現(xiàn)在回過神,還得現(xiàn)已大局為重,但也不能就這么放過路荀。
他暫且壓下心底的怒氣,盡可能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沖動。
“風掌門,我兒天揚受了這么重的傷,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吧?!?/p>
“自然,我們會徹查此事?!憋L長眠恢復了一臉肅然,對著在場的幾人道:“你們幾個都跟我回去。”
“元稹。你先送莫城主他們回去休息,再去把請你恒雪師叔請來?!?/p>
一行人浩浩蕩蕩又回到主殿,路荀找風長眠拿了藥膏要給蘇清珩上藥,風長眠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看著路荀對蘇清珩無微不至,輕聲細語,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們兩個小弟子打架,你非但不阻止,還、還……”
風長眠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他什么,一張臉陰沉沉,引得其他弟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
路荀絲毫不慌,手上的動作不停,輕柔的給蘇清珩擦傷臉上的傷,又給他擠了藥膏抹上,草藥味混著一絲香甜的氣息,若有若無的飄在大殿上。
“嘖,回去記得自己上藥,這么好看的一張臉,留了疤就太可惜?!?/p>
蘇清珩點了點頭,觸不及防對上了掌門那雙黑沉沉的眸子,他心里一緊,無意識的拉了一下路荀。
路荀抬眸,無奈道:“掌門師叔,這事不能怪小師弟。”
風長眠冷笑,“你真當莫城主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路荀也不避諱,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路荀是故意讓莫天揚挨的那一掌。
但風長眠不能當眾說出來,否則就是坐實了路荀是故意的。
風長眠正欲發(fā)作,門口傳來了小弟子的通報聲,“恒雪仙尊到……”
傅恒雪一走進來,就見大殿里氣氛僵持。
“阿荀又犯什么事了,這么急著喚我來?!?/p>
“呵。你倒是了解他。”風長眠一抬下巴,道:“你自己問他……”
路荀三言兩語的同傅恒雪解釋了下,著重強調(diào)了莫天揚是怎么過分,怎么欺負人。
正說著,莫城主也匆匆趕來,許是擔心風長眠會包庇路荀等人,可就算路荀不能嚴懲,但蘇清珩一個剛?cè)腴T不久的小弟子,聽說還是個沒人在意的小孤兒,憑什么動他兒子,簡直找死。
“莫城主……”傅恒雪和他客套了一下,道:“事情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這件事的確是令子先挑起的事……”
他話還沒說完,莫城主就出生打斷,“是,天揚有時候確實蠻橫了一些,但他性子不壞,這才剛來第一天,就這么聯(lián)手欺負他,我怎么放心留他一人在這?!?/p>
傅恒雪還沒接腔,路荀就開口嗆他。
“既然這么寶貝,還是趕緊帶回去。萬一他哪天下臺階摔了,豈不是還得怪我們玄山派的臺階修的不好?”
“你……”
莫城主看見路荀就來氣,自從當上莫水城的城主,還從未有人敢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踩他的底線。
“阿荀……”
傅恒雪小聲的斥了他一句,“怎么這么和莫城主說話,人天揚勤奮好學,天資聰穎,又無病無痛的,哪有你這么嬌氣?!?/p>
傅恒雪明面上對莫天揚叫的親熱,又在莫城主面前吹捧了了一番,滿足了一個父親的虛榮心。
他看似嫌棄路荀懶散,又特意強調(diào)了“無病無痛”。
路荀心領神會,假作不服,相似想要爭辯又無從開口。
莫城主神色好看了一些,心底仍然是有氣,正要端起長輩的架勢呵斥幾句,就見路荀捂著胸口,眉頭一蹙,艷麗的面容浮現(xiàn)出痛苦的神色。
蘇清珩心里一驚,當即扶住路荀。
“阿荀……”
蘇清珩矮了路荀大半個頭,路荀猛然往后一倒,他也不太扶得住。
傅恒雪伸出的一只手,恰好穩(wěn)住了路荀搖搖欲墜的身子,眸色轉(zhuǎn)為憂慮。
“這……可是寒毒犯了?”
莫城主一開始不太信,好歹當?shù)娜?,也曾遇到莫天揚犯錯時,裝病逃避責罵。
可見路荀面色慘白,連呼吸都不太順暢,一時也摸不準究竟是真的還是裝的。
倒是風長眠先開了口,“莫城主,實在不好意思。路荀這孩子皮歸皮,可眼下犯了病,這么留在這也不是一回事?!?/p>
說完,不等莫城主反應,他又對著蘇清珩道。
“杵在那干嘛,沒點眼力勁,還不快扶你師兄回去休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