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霎時間風起云涌,一疊高過一疊的海浪從遠處紛至沓來,天邊幾近滿月的銀月驟然被烏云遮蔽,海面黑如深淵地獄。
身具四海之力的元帥大人生氣了!
不開心,要海嘯!
拓跋單側(cè)眉毛一挑,耿直道:“只是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別太介意?!?/p>
萬俟雙目赤紅道:“你!”
初吻居然是被這么隨便的原因奪走的???
海浪愈發(fā)狂躁,似乎在幫元帥大人宣泄著內(nèi)心的不滿!
拓跋卻趁萬俟被分散了注意力的當口將黑鉆往地上一丟,旋即左臂一抖,一枚微型貼紙炸藥順著袖口落進他的掌中,不待萬俟反應(yīng),拓跋揚手便將炸藥往身側(cè)的艙壁上一粘,縮回手的同時整個人嗖地蜷進元帥懷里。兩秒鐘后炸藥爆炸,隨著轟的一聲巨響船艙外壁被炸出了一個可供一人通行的大洞,飛濺的艙壁碎片糊了元帥一身。趁元帥被連親帶炸得風中凌亂,拓跋腳尖靈敏地一勾一翹,用腳踝部的肌肉將之前扔在地上的黑鉆穩(wěn)穩(wěn)彈回到自己懷中。抱緊了黑鉆后,拓跋一個側(cè)步整個身體通過船艙上的大洞往后仰去,同時右手拼盡全力地一帶,借著自身的體重將元帥也拖離了船艙,兩個人被閃著熠熠寒光的手銬連接著一前一后跌落進幽黑的海水中。
大盜死死抱著黑鉆不撒手,元帥則聲嘶力竭地大吼,試圖引起甲板上人們的注意,可這郵輪實在是太大了,海面上的兩個人就如同大象腳下的兩只小螞蟻一樣,他們的呼喊根本傳達不到船上,而且一波猛似一波的海嘯吞沒了全部的聲音,喊到最后,萬俟連自己的聲音都快聽不見了。
一記滔天巨浪向兩人卷來,拓跋閉起眼睛屏住呼吸,抱緊了懷里的鉆石,而萬俟則一把抱緊了抱著鉆石的拓跋,緊接著,冰涼咸腥的海水便侵占了他們的一切感覺,眼前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慕容大少爺?shù)泥]輪太大,海嘯還沒有少爺?shù)拇?,根本拍不動,在察覺到海嘯到來的征兆時所有甲板上的人都進入船艙躲避,所以除了元帥和大盜之外沒有任何人員傷亡或失蹤!
于是,元帥第二次被自己制造出的海嘯卷到了不知名的小島上……
然而,和被某個黑心腸小少爺救助過的那一次不同,這次萬俟與拓跋被卷上的這座島,完全是一座荒島,整座小島都是黑色的巖石堆積而成的,石縫間寸草不生,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跡象。
兩人被海水卷到岸邊,在觸碰到身下堅硬粗糲的碎石沙灘時,半昏迷狀態(tài)的兩個人同時警醒過來,拓跋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黑鉆,滿意地一笑:“嘿嘿,到手了?!?/p>
隨即,拓跋就像扔垃圾一樣把那黑鉆往沙灘上隨手一丟,眼簾半合,一臉無趣狀道:“到手就可以扔了?!?/p>
萬俟用想要吃人一樣的目光狠狠盯著他:“你偷東西就為了到手然后扔掉?”
“不然呢?”拓跋摸著下巴,用嫌棄的眼神看著那個大黑鉆,“這東西還有什么用?哦,對了!可以砸核桃。”
萬俟險些背過氣去:“……”
“我的軍功章在哪里?”拓跋這次終于無路可逃了,萬俟抓住這得來不易的機會逼問道。
“軍功章?”拓跋眉毛一挑,托著下巴似笑非笑地望著萬俟,柔聲道,“元帥大人的軍功章在我家,被我丟在床墊子下面,天天壓著睡覺?!?/p>
“你!”萬俟一把攥住拓跋的衣領(lǐng)狠狠晃了兩下。
“誰讓你天天追著我跑的?”拓跋擰著眉頭抱怨道,仿佛做錯事的人是元帥。
萬俟做了個深呼吸平復(fù)自己想要懟死拓跋的沖動,道:“還給我。”
拓跋笑瞇瞇:“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我,我就還你?!?/p>
萬俟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搜腸刮肚地想好聽的,然而老臉都憋紅了最后也什么都沒說出來!
“哎,我問你?!蓖匕洗链猎獛浖∪饪嚨镁o緊的手臂,語聲曖昧地問道,“那個大浪打過來的時候,你抱我抱那么緊干什么?”
萬俟咬肌抽動,冷聲道:“當然是怕你死了討不回東西?!?/p>
拓跋用那雙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睛觀察了片刻元帥的表情,忽然嘿地一笑,眉眼彎彎地問道:“真的不是因為我是第一個親了你的人,你舍不得我死?”
“胡說什么!”老處男萬分心虛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