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娘說忘記買米了,她去嬸子家吃飯了,讓俺自己解決,俺就來了?!睍厦记迥啃愀细鐑耗挲g差不多大,卻有點呆呆的年輕人愣愣道。
南哥兒很悲催。
非常無奈地長長嘆口氣,垂下頭:“進來吧,我做了甜糕,如果你們能搶在莫樹前面”話還沒說完,三道輕風伴隨淡影掠過,“……吃到的話。”人已經沖進去了。
南哥兒只覺得這人生怎么就這么讓人抽/搐呢?
雖然無人能看到,他還是再次長嘆。
他不僅僅是為如此囧的生活感嘆,而是為這三個倒霉催的娃嘆息。
都混成這樣了,還不如干脆金盆洗手干點別的啊,他們三個都不適合小偷這個需要技術含量的工作啊,這不是武功高就能勝任的啊!
沒有錯,這三位就是屬于縣衙常來的慣犯。
……或者,該改成管飯……
比較合適吧。
反正全部都是混飯吃來的……
菜市現(xiàn)在肯定散了,不知別人家還有沒有多余的菜剩下來?實在不行就煎幾個雞蛋配霉豆腐給他們吃吧……
一邊想著,南哥兒嘆氣轉身回去準備晚餐了——因為莫樹現(xiàn)在都在衙門幫忙,所以南哥兒也沒什么事可做,他不好意思麻煩城里的女人們,所以就自己開火做飯了。
前段時間,莫樹領人上山抓了一只懷孕的母兔子,前半月生下來了,活了四只,正好兩公兩母。
去廚房前,他慣例地走到后院看那四只兔仔,正好看到四個人嘰嘰咕咕地在說話。
“莫樹先生,兔子吃這個么?”
“當然吃,沒看到兔仔在吃么,莫樹先生能有錯?”
“莫樹先生真了不起!”
“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
南哥兒心中一咯噔,沖了進去。
“喂,你們四個!”咆哮之,“莫樹,你給我住手!”
只見莫樹將那加了鹽的咸豆子往兔子嘴巴送,那四只蠢兔子被豆子的香味兒吸引,你拱我拱地往莫樹手邊擠……
野兔子很難馴服的,南哥兒每天抓著母兔子給小兔仔喂奶才勉強活了這么四只,現(xiàn)在莫樹居然敢這么折騰。
這讓他幾乎想將莫樹手中的豆子盡數(shù)塞入他嘴里咸死他得了。
“師爺!”他怒氣沖沖地朝外吼了一嗓子,“莫樹先生跑后院兒來了!”
“莫樹,你個混蛋!”得,這下從書房那邊也傳來了朱溪的怒吼。
“那個,莫樹先生,小的答應南哥兒去幫忙擇菜的?!逼渌搜垡姴幻?,頓時準備開溜。
“我也是。”
“豆,我也是!”這個更是硬生生地遏制了食欲,馬上改口。
三人溜之大吉。
莫樹看著南哥兒咬牙切齒的模樣,半晌,幽幽道:“……小南,你好過分?!?/p>
南哥兒抓住手上的東西,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將手里的東西往莫樹腦門上一丟:“南你妹啊小南,兔仔死了你怎么給我陪啊混蛋!”
那是一手的稻草,南哥兒一丟,揚得莫樹滿腦門都是。
“莫樹你個沒責任心的混球!”這邊,朱溪也殺到了,咆哮著飚了過來。頗有一副被莫樹始亂終棄的架勢跟怨氣。
最終,朱溪拎著莫樹退場。
經過南哥兒身邊時,他正試圖將兔仔嘴巴掰開,看看兔仔們到底吃了多少奇怪東西。
“南哥兒?!蹦獦渫蝗唤兴?/p>
南哥兒不爽地抬起頭看他。
莫樹腦袋上掛著幾根兒稻草,有點滑稽,朝他微笑著。
笑容卻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