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看不下去了，“李騫爸爸……”

周清洛看不下去了，又返回來，“喂，這位先生，你怎么回事？你兒子把人傷成這樣了，你一不道歉，二不問候，就這？”

周清洛一瞥，看到吳涵緊緊捏著衣擺，看著那疊錢發(fā)呆。

周清洛看了眼吳涵的鞋子，周圍已經(jīng)開始脫膠。

吳涵缺錢，他想要錢。

周清洛默了默，又說：“你兒子也傷了我朋友，我們都不要錢，不私了，你兒子這趟警察局，走定了，你不教他做人，就讓警察叔叔教?！?/p>

有警察有老師，李騫的爸爸臉色再難看，也強忍著維持表面和平，“是是是，好好好，走走走，我們先去醫(yī)院?！?/p>

他把錢收起來，吳涵的眼神也就暗了下去。

周清洛對吳涵說：“去醫(yī)院檢查一下，他們該賠的錢少不了，放心?！?/p>

李騫爸爸：“……”哪里來的多管閑事的東西。

吳涵的眼睛亮了起來，“謝謝哥哥?！?/p>

“不用謝?！?/p>

宋凌把人扯到一邊，眼神冰涼地看著吳涵。

眾人要去醫(yī)院了，但宋凌不想去醫(yī)院，眾人拗不過，就先走了。

原地只剩下周清洛和宋凌兩個人。

“周清洛，吳涵是你親弟？”

“沒有啊，不認識?！?/p>

“那你這么關(guān)心他，對他這么好做什么？”

“？”

“還是你對誰都這樣？見到可憐的都想幫一把？”就像當時對他那樣，替他在宋家人面前出頭，一次又一次對他心軟。

周清洛無語地看著他，“公民有舉報違法行為的義務，且不說我，說說你吧，宋凌?！?/p>

宋凌一怔。

這是周清洛第一次叫他的姓名。

明明是低聲細語的，他竟莫名其妙感到不安，像小時候在福利院時調(diào)皮搗蛋，被院長媽媽點名時，心虛又著急，但隱隱還有被人在乎和掛念的得意。

這種感覺真的是久違了。

“你為什么要給騫哥遞刀？”

“警察局離這兒2.3公里，三中到這兒2.4公里，算了下時間，老師和警察差不多剛好可以看到他持刀傷人。”

“你果然是故意的?！?/p>

宋凌不說話。

“宋凌，你之前跟我說過，你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他看著周清洛輕輕皺著的眉心，妥協(xié)道：“我錯了，以后不會了。”

周清洛笑了下，“行?！?/p>

宋凌瘋的時候習慣了和人同歸于盡似的報復手法，一下子讓他像正常人一樣愛惜身體，還是有些難度的。

“但你能不能不要對別人那么好，特別是吳涵這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