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媚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呈監(jiān)正, 笑道:“呈哥哥,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樣說的話, 可是會挨打的?”
呈監(jiān)正:???
長孫媚又補充了一句:“尤其是和一個姑娘這么說, 更會挨打。”
呈監(jiān)正大概聽明白了。
長孫媚隨即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說道:“大概呈監(jiān)正并沒有把我當成個姑娘?!?/p>
卻見呈監(jiān)正怔在那里半天沒有言語, 長孫媚卻對他嫵媚一笑, 轉身走了。
這幾句話, 他照常沒放到心里。
對于虛懷真人這種死板到讓人發(fā)指的男人,他并不指望他能說出什么讓他意外的話來。
大概是從來沒抱過什么期望, 所以他對任何人都不會懷有希望。
喜歡了十幾年的青梅竹馬,為了他也算把自己的人生退讓到了最后一步田地。
哪怕自己早已不再是最初的自己,對他依然恨不起來。
型號對不上,他能怎么辦?
長孫媚喝了點酒,就著冬日窗前的暖陽,嗅著鼻端似有若無的梅香, 沉沉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 小童已經(jīng)把配好的藥材都擺好,只等著他去丹房煉制了。
下午煉這一批,又有幾千丸。
讓一個頂級巫醫(yī)做這種小事, 著實大材小用。
好在他閑來無事,打發(fā)時間罷了。
煉制了補氣丹,他又把丹房里放置著無人煉制的中品丹藥也都煉制畢。
小童過來的時候都驚呆了,這些平日里管事們至少要用一兩個月才能成的工作, 監(jiān)副大人竟然半天的時間就解決了。
一邊整理的那些煉制的品相極好的丹藥,小童們一邊交頭接耳。
其實在他們的印象里,總覺得這位監(jiān)副是個混日子的。
誰曾想,混日子的監(jiān)副法力如此高強,這讓小道童們慕強的天賦瞬間被激發(fā)了出來。
從一開始的表面敬重,變成了打心眼兒里敬重。
小童們忽然變得殷勤起來,有人給他端茶倒水,也有人來給他捏肩捶背。
長孫媚有些意外于這些小娃娃們的轉變,原來在某個領域里,實力比外形更重要。
看小童們如此殷勤,他順手便指點了幾招。
小童們一個個兒虛心受教,臉上都洋溢著明媚的笑容。
呈監(jiān)正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竟能從這樣一幅場景里,讀出了幾分溫馨。
黃昏日落前,幾個小童圍著他,他極有耐心的說著道。
沒有他在舞臺上的嬌柔,也沒有他克意假裝出來的嫵媚。
但偏偏是這樣純粹的一副模樣,讓他……呆呆的看了半天。
直到長孫媚叫他的名字,他才如夢初醒一般,抬頭說道:“哦……棋陣已經(jīng)布好了,你現(xiàn)在忙了嗎?”
長孫媚放下書,說道:“走吧!”
小道童們朝呈監(jiān)正行了個禮,各自都散了。
長孫媚跟著呈監(jiān)正一起來到欽天監(jiān)后院兒,原來后院兒竟有一處演武場。
不大,倒是種了幾樹梅,白梅暗香清幽,正各自吐蕊。
長孫媚見那棋盤眼熟,正是今早在呈監(jiān)正的房間里看到的那只。
長孫媚對那棋盤笑了笑,總覺得看到它就不舒服。
他瞬間祭出了自己的半月輪,哪怕他此刻只是常規(guī)男子的裝扮,半月輪的風姿仍給他染上了幾分妖異。
呈監(jiān)正手中執(zhí)子,落子時,演武場內已是風云變換。
這常規(guī)的操作,對于長孫媚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新新感了。
他只是赤著足,斜斜躺在半月輪上,小腿還一晃一晃的。
其實不能怪他每每打斗都是衣衫不整,赤足已是常態(tài),偶爾還會只穿薄薄一層紗,肌膚都是若隱若現(xiàn)的。
這并不是他放浪形骸,而是他必須要露出身體的部分,來提高自己對周圍能量的敏感。
因為遍觀整個西域的巫師,只有他把自己的身體修煉成器,是西域唯一的雙武器巫師。
上午他已經(jīng)對昨夜的那次比拼有了一次復盤,所以這次他應對的無比輕松。
主要還是他不想再像上次一樣騷操作了,把上次使小計策贏回來的,再還給他。
這次的棋陣,經(jīng)過呈監(jiān)正的改良,的確又精進詭譎了許多。
而且呈雪野這個牲口仿佛是打了雞血,不知道哪兒來的勁頭,殺招一個一個的逼近。
長孫媚想應付了事,但是這一個一個的殺招,竟激起了他的斗志。
周圍瞬息間灰飛煙滅,力拉崩倒間,一個個黑騎的臉上都帶了騰騰的殺氣。
為首的黑騎臉上戴著面具,周身殺氣騰騰,一把輕劍舞出了死鐮刀的感覺。
長孫媚有些接不上招,雖然他一直聽說中原武林有一句話:天下武學唯快不破,可這他娘的也太快了。
一個個凌厲的殺招迫近,長孫媚應付的越來越難以自如。
他不得不全心全意的看著為首的黑騎,再將那些周圍的陷阱交給半月輪。
半月輪幻化成一只小巧漂亮的靈獸,將周圍的黑騎小兵引至他之前布下的陷阱里。
好在,那些小兵并不難對付,頃刻間便灰飛煙滅。
但是,他卻在為首的黑騎步步迫近下,終于再難有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