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巴掌卻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皇后看著她,方才眼中的純良恭敬都不見了,替而代之的是冷意和狠戾。
“不是讓你盯緊她?怎么幺蛾子都鬧到太后那里去了?!”
嬤嬤被打得一愣,慌忙跪地求饒。
皇后冷笑,徑直從她身上跨過。
“來人,”她接過宮女遞來的手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緩緩開口道:“拖到后院,杖斃?!?
嬤嬤凄厲的哭聲剛起,就被人堵住嘴拖走了。
“娘娘,”一個年邁的婦人湊近,在皇后耳邊輕聲道:“聽太后的意思,莫不是已經(jīng)懷疑衛(wèi)姝了?”
皇后半晌地沒有應(yīng)聲,頭上珠翠反射出夕陽的余輝,濃烈且刺眼。
她斜睨了婦人一眼道:“奶娘你說呢?”
奶娘默默閉了嘴。
“太后這是在告訴我,”皇后沉聲道:“她不僅懷疑衛(wèi)姝,還讓我好自為之,不要拿太子的未來做賭?!?
“那娘娘準(zhǔn)備怎么做?”奶娘問。
“怎么做?”皇后輕哂,“我和他們早就上了同一條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有什么資格反悔?”
“那……難道就這樣由他們拖下水么?”
皇后聞言沉默良久,道:“我江南娘家,別留下任何線索。太后沒那么容易查到她的身份,只會派人盯著衛(wèi)姝,最近就讓她在承歡殿,老老實實哪兒也別去?!?
她緩了緩,又道:“自從宋府出了那件案子,我總覺得不對。得告訴他們,宋正行這顆棋,能舍就得舍掉了?!?
“還有,”皇后頓了頓,眼神狠戾,“這么多年了,他要什么也都該斂夠了。見好就收,別自掘墳?zāi)埂!?
*
月色朦朧,從窗欞一條縫隙處透進來,落到寢屋里的那扇銅鏡前。
蘇陌憶將身側(cè)的一盞燭臺取來,在銅鏡前晃了晃。
鏡中的男子風(fēng)姿卓絕,劍眉、星目、英挺的鼻子、弧度剛好的下頜線??∫?,卻又不女氣;英武,亦帶著些溫潤。
他將鏡子里的自己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手來到腰腹的那條系帶處,微不可察地將它拉開了一些。
素白的睡袍往下滑落半寸,恰好露出他胸口緊實而流暢的線條,若隱若現(xiàn)。
他本還想將披散的長發(fā)再不著痕跡地打理一番,耳邊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
蘇陌憶只得慌忙吹滅燭火,一個箭步?jīng)_上了床榻,將一早就備在枕邊的古籍拿了出來。
林晚卿托著終于絞干的頭發(fā),從凈室出來的時候,一抬眼,看到的就是蘇大人斜倚在床頭,垂眸翻書的姿勢。
燭火溫暖的光映上他的臉,為他原本過于冷肅的氣質(zhì)添上了幾分柔和。
十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神情專注,衣襟半敞。
真是既冷又欲,實在是養(yǎng)眼得不得了。
林晚卿只看了一眼,便趕緊移開視線。
“大人,”她行到燈盞旁,“可是要睡了?”
蘇陌憶并不看他,冷冷地沉聲“嗯”了一句。
燭火被吹滅,林晚卿踏著月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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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看到6000珠,我覺得好像不更文有點白嫖了大家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