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
“洪州??。∷哗ぉぁ?
冷不防激動起來的林晚卿一跳,蘇陌憶手上的紗布重重地摁上了她嘴角的傷口,疼得她淚眼婆娑。
然而她完全顧不得痛,趕忙盯著蘇陌憶道:“大人……大人要跟葉青去么?”
“別動,”蘇陌憶掰過她的臉,將手里沾了藥的紗布往上面輕點道:“嗯,我跟葉青去?!?
“那、那大人不考慮帶個丫鬟什么的么?一路上衣食住行,總的有人照看。”
蘇陌憶擦藥的動作不停,漠然道:“嗯,皇上給本官安排了一個丫鬟。”
“但皇上的丫鬟不會查案?。 绷滞砬浼t著臉,急地坐不住。
蘇陌憶只得又將人一把摁回榻上。
這么明顯的意圖,他要是再裝聽不懂,未免太過刻意。
蘇陌憶停了手上的動作,神色晦暗地看著林晚卿。
“想去?”他問。
“想?!?
面前的人點頭如搗蒜,燭火映照下,一雙眸子晶亮亮的。
蘇陌憶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暗暗移開視線,低頭換紗布。
“大人?”久未得到回應的林晚卿試探著喚他,歪著頭湊近了點。
“為什么想去?”蘇陌憶面無表情,將她突然靠近的下巴擒住,推遠一點,繼續(xù)抹藥。
“因、因為……”
“我不想聽假話?!?
話頭方起,蘇陌憶的聲音再次打斷了她。他還是一樣堅決的態(tài)度,絲毫不肯退讓。
看樣子,蘇陌憶今晚是特地來找她的。
他故意放出洪州查案這個條件,給她機會說出實情。
可是蕭家的案子,相信這是冤案的,全天下除了她,大約就只有林伯父了。
蘇陌憶不會信。
“大人是在害怕嗎?”林晚卿偏頭,反手握住了蘇陌憶的手。
“害怕?”蘇陌憶一怔,反問道:“本官怕什么?”
“大人既然不怕,為何如此在意我查案的目的?無論我有什么私人的考量,我和大人一樣想要對付宋正行,這樣還不夠么?”
面前的男人沉默了片刻,昏黃的火光躍動,將他本就冷峻的線條映襯得更加凜冽了幾分。
他輕哂一聲,道:“宋正行遲早都會伏法,本官根本不關心他?!?
“我只是想知道你?!彼Z氣平淡,眼神里的光卻犀利得像刀子。
蘇陌憶就著被她抓住的手,微微俯身過來,垂眼之處,深眸游走,似是將她里里外外都看了個透。
林晚卿覺得呼吸都滯住了。
她回看他,沒有說話。
周圍太空了,只有靠燭火來填滿。
林晚卿緩了片刻,牽著他的手往下,將自己的腰交到了那只火熱的大掌里。
“那大人知道的還不夠多么?”
嬌柔如水,是女人服軟求歡的時候才會有的聲音。
眼前的女子微頷下頜,低眉斂目,眉宇間盡是掩不住的嬌媚。
蘇陌憶霎時覺得手心微燙,想掙脫,卻被她攬著腰再近了一寸。她的香軟盡在咫尺,兩人之間只隔了一層薄薄的衣衫。
方才沐浴過的香氣像一雙撩人的手,將他籠罩,無處不在,無聲地浸入他的鼻息,纏繞交織,讓人想起一切的綿軟和旖旎。
蘇陌憶覺得自己燒了起來,從小腹到心口,從心口又回到小腹。體內有一股亂流涌動,不受控制地沖擊著他已經勉力維持著的神智。
他握著林晚卿的腰,將她往外推了推。
“嗯……”
隨之而來的,是女人的輕吟,輕柔的,帶著迷蒙的水汽氤氳。方才還在暗暗蓄力的手,忽然就失了脾氣,變成指腹溫柔的摩挲。
她像是個得了好處的孩子,恃寵而驕,變本加厲。
蘇陌憶偏過了頭,憑著最后一絲理智。
然而她的唇早就等在那里,略過他下頜的時候,像夏夜里一陣濕熱的風。它從本就暗流涌動的湖面略過,激起愈發(fā)放肆的漣漪。
他在這樣的驚濤駭浪中,不可自控地顫了顫,呼吸已經深重得難以平復。
周圍那讓人迷戀的味道,似乎已經侵入了他一向清醒的神智,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就變成沙啞的喘息。
聽得人羞赧。
“大人……”
她也在喘息,呵氣如蘭,氤氳在耳廓。
聲音里是低低的哭腔,像是被他欺負狠了的時候才會發(fā)出的輕吟。
“啪嗒”一聲。
那句“大人”像一枚落入熱油的柴薪,輕輕一觸,一場燎原大火變順風而起,不可收拾。
蘇陌憶眸色一暗,腰腹一個用力,翻身將人固在了身下。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微亂,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蘇陌憶定定地看她,半晌才道:“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林晚卿點頭,絲毫不掩飾,“我在勾引大人?!?
蘇陌憶聞言,神色并未變化,依舊是冷冷地俯視她,聲音暗啞道:“有用?”
林晚卿撇撇嘴,“不試試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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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覺得這口肉吃得下去不?我其實覺得差點火候,蘇大人大概率會推開她……
卿卿得至少再勾引兩次才得行,不然蘇大人也太沒原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