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憶只覺心上被揪了一把,卻也無可奈何地嘆口氣,側(cè)身坐在了床邊。
林晚卿似乎做了個(gè)不怎么好的夢(mèng),一直支支吾吾囈語不斷。湊近了,蘇陌憶才從她含混不清的話里辨認(rèn)出來。
她說的是,“景澈,別走。”
蘇陌憶一愣,終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努力下壓著翹起的唇角,撫了撫她微蹙的眉心,語氣不善道:“要走的人從來都不是我,是你?!?
說完不自覺地將她的手握緊了一些。
她好像瘦了一點(diǎn),原本就只有巴掌大的臉,如今只剩下叁指寬,下巴也尖了一溜,看著便叫人心疼。
蘇陌憶理了理她微微汗?jié)竦聂W邊,干脆側(cè)身躺了下來,伸手將人撈進(jìn)了懷里。
林晚卿終于安分了點(diǎn),長(zhǎng)長(zhǎng)地呼出一口,往他懷里埋得深了一些。
“睡吧,”蘇陌憶側(cè)頭,輕輕拍著她的背,在她耳邊囁嚅,“我不走。我說過的,以后你睡著了,我都帶你回來?!?
一夜好眠。
清晨,床頭飄落一線天光,輕的像玉鉤上的紗帳。
耳邊有窸窣的呼吸聲,很輕很輕,若不是有濕暖的溫度擦過頭頂,林晚卿幾乎要以為這是她的幻覺了。
她昏昏沉沉地醒過來,先是被眼前那個(gè)線條凜冽的喉結(jié)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shí)地蹬了蹬腿,踢到那個(gè)人,隨即看見那個(gè)喉結(jié)往下滑了滑。
思緒很快回?cái)n,昨夜發(fā)生的事情都在她腦子里飛快地閃過,一陣熟悉的男子味道溢滿鼻腔,她終于說服自己相信:
這個(gè)半夜爬上她的床,摟著她睡了一晚的“登徒子”,正是盛京大名鼎鼎,“最超脫風(fēng)月”的蘇大人。
不過,心里很快漫過的一絲甜意,讓她鬼使神差地放緩了呼吸。
林晚卿往后挪了挪,悄悄抬頭,入目的,是那張光風(fēng)霽月的刀刻俊顏。
他睡得很安穩(wěn),深邃的眉眼微動(dòng),帶起兩片濃密的睫毛煽煽,像棲息在他臉上的墨色蛺蝶。
林晚卿看得愣住了,忍不住伸手隔了一段距離,去描摹他的五官。
“眉毛……眼睛……鼻子……”
纖指滑過他的臉,林晚卿像是著了魔,眼睛一眨不眨地跟著游走的指尖,逡巡在他臉上的每一個(gè)部分。
“嘴巴……”
手指最后停在了這處。
他的嘴唇很薄,溫度也是涼的。聽人說,這樣的人最是生性涼薄。
也不知是不是沒睡醒的緣故,林晚卿忽然很想嘗嘗他的味道,便鬼使神差地?fù)纹鹕?,朝著那張沒有什么血色的唇輕輕印了下去。
蘇陌憶睡得很沉。她的唇貼上去的時(shí)候,他連呼吸的節(jié)奏都沒有一絲變化。
林晚卿這才安心地閉上眼,輕輕銜住他的上唇,伸出一截粉嫩的舌尖,在他的嘴唇內(nèi)處舔了一舔。
她覺得蘇陌憶的身子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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