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都說不利索了。
三太太急道,“有什么事和娘不能明說的?”
齊萱兒眼睛紅了起來,道,“我,我往柳大少爺?shù)幕⒐峭枥锵铝藶a藥……?!?/p>
三太太眉頭緊鎖,“你怎么往人家虎骨丸里下藥?”
齊萱兒委屈道,“女兒實在氣不過,他住在咱們靖安王府,我要兩盒虎骨丸,他還收錢。”
三太太也惱,但她奇怪的是,她女兒往柳大少爺?shù)幕⒐峭枥锵滤?,怎么聽到平南伯出事,她嚇成這樣?
一問之下,三太太也急了,“你是說平南伯的癥狀和你往柳大少爺虎骨丸里下的瀉藥一模一樣?”
急完,又覺得不對勁,“可即便如此,柳大少爺還能因為平南伯懷疑到你嗎?”
齊萱兒覺得屁股底下有刺,扎的她坐不住,她道,“那瀉藥是紅梅從一江湖郎中手里買的,紅梅說過那江湖郎中說那藥世上只有一包……?!?/p>
她前天往柳大少爺?shù)幕⒐峭枥锵铝藶a藥。
昨天送了兩盒虎骨丸去平南伯府。
今天平南伯就出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直覺告訴她,她四哥從黑市花了十三倍價格買回來的虎骨丸就是柳大少爺那兩盒。
齊萱兒握著三太太的手,急的聲音打顫,“娘,要是平南伯吃的虎骨丸真是那兩盒怎么辦?”
三太太心也亂的厲害,“不,不會那么巧的!”
齊萱兒依舊不安。
三太太又問,“你在幾顆虎骨丸里下了瀉藥?”
“就兩顆,”齊萱兒回道。
三太太起身,要去找三老爺。
走了兩步后,三太太問齊萱兒,“我問你,你往虎骨丸里下藥的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齊萱兒想了想道,“綠桃知道?!?/p>
“這丫鬟留不得了,”三太太聲音透著寒氣。
三太太邁步離開。
齊萱兒坐在貴妃榻上,雙腿抱膝,不知道為何,她總有一種要大禍臨頭的恐懼。
三老爺在書房,三太太進去后沒片刻,三老爺就陰沉了張臉出來。
他在官場上已經(jīng)夠舉步維艱了,沒想到自家女兒還給他捅簍子。
要叫平南伯知道,他殿前失儀是他女兒害的,還會讓他女兒進平南伯府大門嗎?
只怕他這個爹都要受到牽連!
三老爺帶著銀票去偏院找柳大少爺買虎骨丸。
柳大少爺正準備說實話,說虎骨丸已經(jīng)賣了,檀越用眼神阻攔了他,道,“那兩盒虎骨丸價格不菲呢,昨兒不是命人退回來了嗎?”
三老爺慚愧道,“是萱兒不懂事,如果柳大少爺手里還有多的,可否勻兩盒于我?”
柳大少爺頭疼。
他住在靖安王府,三姑娘開口他都不好意思了,何況是三老爺了。
可他實在沒有虎骨丸了啊。
檀越讓小廝取來兩盒虎骨丸。
柳大少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三老爺大松了一口氣。
虎骨丸還在,平南伯出事和他女兒無關(guān)就好。
他身后的小廝接過虎骨丸,又把銀票送上。
三老爺走后,柳大少爺望著檀越,“檀兄從哪兒弄來兩盒虎骨丸?”
檀越拿了顆果子,哢嚓就是一口,“我找櫟陽侯世子要的?!?/p>
“過些日子,你不是要回禹州了嗎,在這之前,表嫂應該不會調(diào)制虎骨丸了,我怕櫟陽侯世子把買的都糟蹋了,就先要了兩盒?!?/p>
“回頭我再找他要兩盒?!?/p>
“他是我未來表妹夫,不用和他客氣?!?/p>
嗯。
就算不是表妹夫,也不用和他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