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把脈后,道,“有紙筆嗎?”
程老夫人忙道,“快端筆墨紙硯來?!?/p>
丫鬟趕緊端了托盤來,姜綰到一旁小幾上寫了藥方,道,“照方抓藥,盡快把藥煎好喂老侯爺服下?!?/p>
小廝拿了藥方望著程老夫人,程老夫人道,“快去抓藥?!?/p>
小廝轉(zhuǎn)身就走。
這時候,程老夫人才望著姜綰道,“靖安王世子妃會醫(yī)術(shù)?”
姜綰起身道,“瞞著祖父祖母看過幾本醫(yī)書,剛剛祖父回王府,高興老侯爺病情大有好轉(zhuǎn),我便預(yù)感不妙,過來看看。”
“之前我祖父送來的固元膏和虎骨丸確實是好東西,但老侯爺病的太久,虛不受補,服用非但無益,還會加重他的病情,至少要等他能下床走動了才可服用,目前只能吃我開的藥方。”
她給姜四太太調(diào)的固元膏夠溫和了,只是程老侯爺比姜四太太還要虛弱,補藥都成了害人的毒藥。
程老侯爺躺在床上,氣息穩(wěn)了不少,程老夫人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姜綰,畢竟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她怎么會醫(yī)術(shù)呢,可老侯爺剛剛還咳的那么厲害,她幾針下去就好轉(zhuǎn)了,這是她親眼所見。
程老侯爺病了有兩年了,宮里的太醫(yī),京都的大夫但凡能找的都找了,沒一個能治好的……
除了選擇相信姜綰,歸遠侯府也沒別的選擇了。
旁的不說,她聽姜老王爺說老侯爺?shù)牟【痛掖亿s來,就足見想救程老侯爺?shù)男牧恕?/p>
姜綰把銀針取下來,剛把銀針收好,外面一男子走進來,鼻青臉腫的,一看就是和人干架了。
程大老爺見了道,“這是又和誰打架了?!”
男子不答反道,“爹,祖父不是病情好轉(zhuǎn)了嗎,我怎么聽下人說病的更嚴重了?”
他上前要探望程老侯爺,被程大太太攔下道,“你爹問你話呢?!?/p>
男子摸著臉,忍著嘴角疼痛道,“是平南伯世子打的,他笑話姜大少爺,姜老王爺對祖父的病那么上心,姜大少爺雙拳難敵四手,我怎么能袖手旁觀?”
怕自家爹娘怪他,程大少爺解釋的很詳細。
姜綰混在人堆里,他壓根就沒發(fā)現(xiàn),他道,“姜大少爺最小的堂弟前些日子落水,高燒不退,靖安王知道后便讓靖安王世子冒雨陪著世子妃回門,用給長恩侯退燒的法子治好了,今兒姜家小少爺在街上遇到長恩侯,說是要謝他救命之恩,要對長恩侯以身相許……?!?/p>
程老夫人看向姜綰,如果她猜的沒錯,應(yīng)該是姜綰治好的。
以身相許的事,姜綰知道,但后面程大少爺說的事她眉頭都皺緊了。
起初大家笑話檀越,可見到姜大少爺,改笑話他了,說京都大家閨秀可千萬別出事,萬一被河間王府少爺英雄救美了,那是要以身相許的。
這話就夠難聽了,還有更難聽的,說什么要只是這樣倒還好,就怕有娶不上媳婦的,想些歪門邪道的法子,逼的人家姑娘不得不嫁。
直白的說,就是河間王府故意害人家姑娘倒霉,然后出手相救,姜大少爺哪聽的進去,要說話之人賠禮道歉,人家不干,這不就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