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遠的心情卻是很好,“別想食言?!?/p>
姜綰已經走到珠簾處了,聞言,回頭瞪著齊墨遠。
不過沒片刻,姜綰氣勢就弱了下來。
某男臉上明擺著寫著“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幾個字。
她要食言而肥,就不能怪他不信守承諾了。
姥姥的!
不就繡個腰帶嗎?
她繡就是了!
出了門,姜綰是越想越窩火啊。
人家登門致歉,對齊墨遠是真誠的,對她可能連算計都是順帶的,不忍心一只上等紫金鐲打了水漂,結果她還要搭進去一條自己親手繡的腰帶,她招誰惹誰了?
金兒拿了塊墨色綢緞來,姜綰望著金兒,“怎么繡?”
金兒小心翼翼的搖頭。
她也不會啊。
見姜綰看著針線,金兒自通道,“姑娘以前也不會醫(yī)術畫圖紙,很快就會了,做針線活肯定也天賦異稟?!?/p>
姜綰心塞了。
在這丫鬟眼里,她這個主子是無所不能的啊。
既然掉人家坑里了,只能硬著頭皮填坑了,姜綰讓金兒拿了個腰帶來,照葫蘆畫瓢。
長壽宮。
當今太皇太后的寢宮。
孫嬤嬤回宮,太皇太后正靠在小榻上打盹,宮女幫著捶腿。
孫嬤嬤把腳步壓的低低的,唯恐驚擾了太皇太后。
只是才上前,太皇太后就把眼睛睜開了,“靖安王妃身子骨如何?”
孫嬤嬤笑道,“奴婢還以為太皇太后睡著了呢。”
太皇太后笑了笑。
上了年紀的人,白天瞇會兒,夜里就睡不著了。
孫嬤嬤知道太皇太后淺眠,她回道,“靖安王妃只是臉色蒼白了些,身子無礙,說過幾日身體好些了就進宮給您請安?!?/p>
太皇太后心稍安,眸光落在孫嬤嬤身側跟著的宮女身上。
宮女手里端著托盤,托盤里擺了三錦盒。
孫嬤嬤接過錦盒,然后把宮女都支開。
等人都走了,孫嬤嬤才把錦盒打開道,“這是安陽縣主今兒送給靖安王世子的。”
太皇太后輕嘆一聲,“這丫頭,怎么就這么執(zhí)著?!?/p>
“早知靖安王世子最后會娶姜老王爺?shù)膶O女兒,太皇太后就該成全了縣主,”孫嬤嬤惋惜道。
太皇太后何嘗不愿意成全安陽縣主,實在是不愿靖安王太為難。
靖安王世子身子骨弱,不通武功,他這個世子之位是因為早年救過安陽縣主才勉強保住的。
要真娶了安陽縣主,靖安王就不能換世子了。
靖國公和靖安王為大夏立下汗馬功勞,太皇太后怎么忍心靖安王府因為她的賜婚就從此沒落了?
她疼重外孫女,卻不能不顧靖安王府的感受。
孫嬤嬤覺得齊墨遠娶了姜綰,世子之位穩(wěn)如泰山了,靖安王想換也換不掉,和娶安陽縣主的結果一樣,才替安陽縣主惋惜。
太皇太后卻不這么想,“姜老王爺多少兄弟和兒子都戰(zhàn)死在了沙場上,他又一向疼孫女兒,未必舍得孫女婿上戰(zhàn)場?!?/p>
有河間王府做靠山,即便沒了世子之位,梅側妃和二少爺也不敢欺負王妃和世子。
再者,王妃如今身懷有孕了。
若是個男孩,就更皆大歡喜了。
只是苦了安陽……
“把這些給安陽送回去吧,”太皇太后擺手道。
“告訴她,哀家會給她挑個好夫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