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了一會兒,祝央突然掙開眼睛:“你說,昨天那本書——”
陸辛聞言,搖了搖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這種道具,在鬼怪npc使用之前,玩家拿到手里也是一頁廢紙?!?/p>
祝央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陸辛。
這家伙一直以來表現(xiàn)出的對游戲的熟稔比李立更甚,但若說之前那些提及的還算是比較淺顯,但這個——
就不會是初級場的玩家能夠了解的規(guī)則了吧?
祝央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s級表現(xiàn)提高了游戲難度,可顯然這個自己說什么都聽的跟班,才是最深藏不露的啊。
陸辛沒有回避她的視線,反倒是坦然的對她笑了笑,隨即兩人心照不宣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陸辛照樣伺候人伺候得勤快,而祝央,哪怕這人八成是資深者,也照樣使喚得理所當(dāng)然。
李立他們出去了兩個小時才回來,不過比他們先一步來的卻另有其人。
所以說支線太多的世界就是這點麻煩,你正專注一條的時候,另一邊就不甘寂寞的要走劇情了。
原來是邱老師的那位初戀,她兒子的班主任老師,親自上門做家訪了。
要說這初戀老師還被邱老師丈夫找學(xué)校鬧過呢,一般是躲都躲不贏,更不會淌這渾水。
可小明的狀況實在讓人擔(dān)心,身體看著不好,精神也越來越孤僻,實在不該為大人之間的糾紛誤會變得不幸。
這人也是好人,打算跟邱老師一家坐下了心平靜氣的談?wù)?,解除誤會。
顯然邱老師丈夫是不領(lǐng)情的,當(dāng)下就氣急敗壞把人趕走了,他倒是沒動手,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男人除了敢打老婆兒子,還敢打誰?
初戀老師本意是為孩子著想,好么!這以來在人家眼里,更成了兒子跟他有關(guān)系的佐證。
攆走了人回到樓上掀起巴掌就準(zhǔn)備打老婆,結(jié)果手還沒落下,就看到對門那兇悍女人搖搖擺擺的從屋里走出來,看樣子是打算去吃飯。
經(jīng)過他們的時候,眼睛往他手上一瞟,邱老師丈夫的牙槽就又開始做疼。
硬生生的放下手,拉過老婆孩子進(jìn)了屋,也不敢在那女人在家的時候鬧動靜了。
現(xiàn)實中這種辣雞祝央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不過恐怖游戲沒辦法,又不能自己選npc,真是損她仙女的格調(diào)。
晚飯在附近一家不錯的川菜館吃的,要說他們在這里稍有什么慰藉的話,估計就是這街頭巷尾到處的好店了。
祝央回去的時候還感嘆道:“啊,要是通關(guān)游戲還能回來就好了,光憑這些店也值得多來幾次啊?!?/p>
陸辛嘴角抽了抽:“你還真不忌晦。”
祝央翻個白眼:“再補充一點,跟班守則第一百三十四條,不準(zhǔn)頂嘴,不準(zhǔn)吐槽,別以為跟班和老大之間有平等的幽默感?!?/p>
陸辛眼神放空:“是是!我造次了。第一百三十五條又是什么?”
“還沒想到。”祝央一派理所當(dāng)然:“每個跟班對應(yīng)的規(guī)則不一樣,畢竟你們各有各的蠢法,側(cè)重點肯定不同,當(dāng)然規(guī)則都是我來定?!?/p>
陸辛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來,用只有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比以前還——”
兩人回到別墅,沒料到居然在大廳又碰到昨天被扔出去過的崔小姐的跟蹤狂。
這會兒崔小姐并不在家,顯然對方這個時候來是別有目的。
果然走近之后隱隱約約聽到他跟房東的對話,隱約泄露了一些字眼。
諸如‘鑰匙’‘房間’‘明晚的驚喜’‘成全’一類。
房東也賊兮兮的笑得猥瑣在跟他說著什么,臉上一副贊同的樣子。
然后兩人同時看到走近的祝央,均是臉色一變,那跟蹤狂更是話也不說了。
跟房東打了個‘說定了’的手勢,就緊低著頭,縮著墻角繞過祝央他們跑了出去。
可不說這里是劇情發(fā)生之地呢,都慫成這樣了,這當(dāng)頭還敢過來。
這就是劇情推進(jìn)的強大,祝央懷疑即便打斷他兩條腿,該他戲份的時候估計人也會爬過來。
回到房間的時候李立和汪蓓兩人買的工具已經(jīng)搗鼓好了,祝央看了看,很多東西她都叫不出學(xué)名。
也知道他們哪兒買的,這就是經(jīng)驗派上的用場了。
晚上躺床上玩手機(jī)玩到很晚,臨睡之前又起身打算出門上個洗手間。
結(jié)果才出門就碰到吳越回來,只是和之前的瑟縮沉默比起,這會兒的高中生又稍有些不一樣。
祝央不確定是不是線索觸發(fā)的原因,但此時吳越居然主動停下腳步,開口跟她說話了。
沒開燈的走廊只靠著洗手池那邊的一盞昏黃燈光照明,顯得人的輪廓格外詭異。
祝央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高中生說話,聲音輕飄飄的沒有中氣,不似活物般。
他說:“你怎么知道是人皮做的?”
說完這話,祝央還沒來得及驚訝,他卻好像驚醒一樣,眼神頓時染上恐懼和慌亂,轉(zhuǎn)頭逃回了房間。
好么!一會兒又得用掉一瓶洗手液了。
祝央回想起自己昨晚摸過這書,胃里就直翻涌。
從廁所出來是嘩啦啦開著水沖了半天,手都快洗脫皮了,才心情郁悶的關(guān)上水龍頭。
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換了張臉,倒是比之前那假貞子漂亮一些,可接著下一秒,鏡子里的人就開始七竅流血。
祝央肩膀脫力,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已經(jīng)沒辦法追究這毫無新意的嚇人方法。
手上那老洗不去的膈應(yīng)感,再遇到這事,簡直跟沒熄的爐火被兜頭淋了一盆油,火氣蹭的就竄上了八米高。
祝央猛的轉(zhuǎn)身,徒手一把伸進(jìn)鏡子里,抓住女鬼的頭發(fā)就是往前一拽,生生的把女鬼的上半身拽了一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