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jié)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中蕭楚和陸天行維持這樣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月余了。這一日兩人在床上廝混了半天,由于是星期日不用上班,而且莫小雨出去補課也不在,蕭楚也就無所顧忌,和陸天行在家里的各處肆意的蛋炒飯和烙燒餅。
兩人正做得昏天昏地,陸天行家中的電話突然響了??赡軐Ψ酱虿煌懱煨械氖謾C,就改為撥他家的宅電。一般人不會知道他家座機的號碼,而且也不會在無人接聽的情況下,繼續(xù)不依不撓地撥號,想到那邊撥號的物件很可能是自家那嚴肅到固執(zhí)的老頭子,陸天行本來被快感占據(jù)的頭腦瞬間清醒,一個用力,將正在他身上用力耕耘的蕭楚踹開,接著以平常都不可能具備的光速火速拿起了客廳中的話筒,先是平復(fù)了一下呼吸,然后綻開一個不是太僵硬的笑容打招呼道:“喂?哪位?”雖然知道對方十有八九是他的父親大人,但還是假裝自己剛才正在忙碌,不知道是誰打的電話。對方快速的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只剩下拿著話筒的陸天行還在發(fā)呆。
蕭楚正做到嗨處,冷不防被陸天行踹開,很不高興,雖然關(guān)了自己和對方的手機以免干擾,但他完全忘了陸天行家里還有一個座機,盡管很少有人打來,但功能依舊是健全的,尤其是那刺耳的“叮鈴鈴”嚴重干擾了蕭楚活塞運動的品質(zhì)。蕭楚暗暗在心里發(fā)誓,下次一定要記得將對方家里的電話線什么的全都拔了。
這會兒看到陸天行接過電話,就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樣子,蕭楚覺得有些奇怪,從后面抱住對方,將自己的頭擱在對方的肩膀上,蕭楚一邊將對方手里的話筒擱回原位,一邊問道:“誰打來的?說什么了?看你一副受打擊的樣子,該不會是你那個不長露面的父親請你去喝茶吧?”
本是開玩笑的說法,沒想到對方竟呆呆地點頭承認,并且還迅速地抬起頭望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說出了讓蕭楚也嚇一跳的話,只聽陸天行緩緩道:“父親大人不僅讓我去,也讓你去?!?/p>
這可怎么辦啊,兩人同時想到。陸天行想的是,完了曝光了,父親大人可能知道他倆的事了,準備棒打鴛鴦了,而蕭楚想的是丑媳婦要見公婆了,不,是女婿拜見岳丈了,只是這岳丈可能油鹽不進,這可怎么辦是好呢。
這兩人倒不怕對方拿子嗣的問題做文章,因為蕭楚和陸天行都是老么,上面各有兩個哥哥,且都已結(jié)婚生子,所以對自己家族的繼承人問題,他們并不擔(dān)心,幾個小侄子都是聰明又可愛,隨便挑一個就可以作為接班人培養(yǎng),沒什么好擔(dān)憂的。
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道德方面,不過在蕭楚和陸天行這樣有身份有地位有背景的人面前談道德那都是扯淡,只是如果和他們談的對象變成向來畏懼的長輩的話,那又是另一番說辭了。蕭楚一邊拉著陸天行到浴室里清洗,一邊快速地在腦里思考應(yīng)對的政策,于此同時,還不忘安慰皺著眉頭顯然也是為這件事?lián)鷳n的陸天行。
“別擔(dān)心,有我在,老頭子不會把我們怎么樣的。”蕭楚親親對方皺著的眉頭,又親親對方的嘴巴,放軟了聲音安慰道。
陸天行沒有應(yīng)答,他知道老頭子的手段。怎么辦,要是老頭子對蕭楚,不行,我不會讓他傷害蕭楚的,總之,一定要保住蕭楚。陸天行在心里暗自下定決心。為了不讓身邊的蕭楚受自己情緒的感染,陸天行對著蕭楚笑了笑,示意自己能挺得過去。
看陸天行只是為了自己不擔(dān)心而強顏歡笑,蕭楚并不好受,但也不能說什么。還沒見到陸無霸之前,說什么都是多余的。給自己和陸天行清洗完畢再換上衣服,蕭楚牽著陸天行的手來到車庫,然后自己坐在駕駛上,親自開向陸無霸向他們說的地點。
陸無霸自從退隱后,深居簡出,并不常在外面露面,就連陸天行這個親兒子也是難得見他一回,所以別人都以為這老爺子是真的修身養(yǎng)性,不去管外面的是非了,沒想到老爺子即使不外出,對外面的事情依然了若指掌,尤其是對陸天行他這個最小的三兒子,他即使天天家中坐,關(guān)于對方的一切資訊都會一樣不漏的放到他的桌前。
好比這次,其實有關(guān)蕭楚和陸天行的事情幾個月前他就知道了,不過出于某種考慮,他并沒有采取行動,直到這次蕭楚的父親也是他當年的既可以說是死對頭也可以說是良性競爭人的蕭鐵山登門造訪,他才將那不爭氣的小兒子叫過來,不過在蕭鐵山面前,他卻沒有露出任何神情,即使心中想把那兩個臭小子都打的半死,他的面上卻沒有顯出一點這種思緒。
此時,多年不見的蕭鐵山正愜然地坐在對面,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品著他讓管家沏的茶,看神態(tài)很是放松,一點沒有談判的自覺。陸無霸悶得不行,這人怎么還像以前那樣討人厭呢。
他大力地咳了咳,想引起對面人的注意。只可惜,他的媚眼拋給瞎子了,對面那人一邊喝著茶,一邊嘖嘖出聲,直嘆著“好茶好茶”然后兀自和身邊的管家討論起這茶的來歷出處,壓根將一旁的陸無霸當成了擺設(shè)般不予理睬。陸天行懷疑自己現(xiàn)在的修養(yǎng)是不是太好了,不然為什么他現(xiàn)在還能穩(wěn)坐泰山,紋絲不動,不像以前那樣,一個箭步上去,就將那人的腦袋按在茶壺里面呢?
“嘿,老小子,你別咳了,嗓子不好,請個醫(yī)生來治治,你這樣咳個沒完,影響到我談話了?!笔掕F山說完,又繼續(xù)回頭和陸天行的管家繼續(xù)剛才的關(guān)于茶的話題。陸無霸額頭上的神經(jīng)不自然地跳了跳,這個家伙真的不想活了嗎,在我的地盤居然敢這么囂張,真是太欠教訓(xùn)了。正在他捏著自己座椅的把手,準備給對方那個蹬鼻子上臉的那個家伙一點教訓(xùn)時,他的管家見時機不對,立馬尋了個借口溜了,留下了氣得鼓鼓的陸無霸和未盡興的蕭鐵山大眼瞪小眼。
“嘿,我說,趁那倆小子沒來之前,咱談一下禮金的問題吧?!笔掕F山受不了沈悶的氣氛,終于開口說道。面對著個面癱,他只能無話找話說,當然這話也是他今天來主要要說的,只是面對對方那個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他就沒有說話的欲望,還不如對著對方那個和藹可親的管家老頭說話來得自在。
所以說嘛,從以前到現(xiàn)在,他都不喜歡對面這個死板的接近無趣的人的,哎,如果不是為了自己那個臭小子占了對方心頭肉的便宜,他也不至于坐在這里,和那個無趣的家伙眼瞪眼,還要說些他不想說的話。上帝啊,他這是招惹誰了。蕭鐵山在心里郁悶的想。
“沒什么可商量的,我家就當是娶媳婦,對嫁妝沒要求,至于你們家要什么樣的聘禮,你盡管提?!标憻o霸面無表情的說道。
“啥?你家娶媳婦?你搞清楚好吧,到底是誰娶誰,誰嫁誰,難道你心里不清楚嗎?”蕭鐵山眉毛挑高地問,對方也太拿自己當回事了吧,自己能同意這倆小子的事就不錯了,對方竟然還敢拿喬,還說要“娶”他的兒子回家當媳婦,陸無霸是脫離黑道久了吧,不知道吃槍子的滋味了嗎。蕭鐵山暗暗決定一定要給這老小子吃點苦頭,讓他認清誰才是做主的老大。
“我心里什么都不清楚,但你要清楚的是,無論他們倆是個什么情況,我們家只娶不嫁!”陸無霸仍舊面不改色的堅持自家的看法,完全不顧對方已經(jīng)變青的臉色。
“好你個老家伙,你要是這樣的話,咱們就沒得談了。哼?!笔掕F山看話不投機也懶得繼續(xù)和對面拿一根筋的家伙理論,撣撣衣服就準備站起來走人,可剛抬起腳,對方就說了一句話,讓他僵硬的收回腳來,又坐了回去。
只聽對方不痛不癢的說了句“難道你不想聽這兩小子親自過來說一說到底是誰嫁誰娶嗎?”就為了這句,蕭鐵山忍著不爽坐回剛才的座位上,等著那倆臭小子的出現(xiàn),哼哼,既然是你說的,當然要等那兩人過來說一說了,他倒要看那兩個小混蛋能說出什么。
這廂陸無霸與蕭鐵山火藥味十足,那邊陸天行和蕭楚卻是情意綿綿之外有點小緊張。到了陸無霸指示的地點后,兩人下了車,在要按響門鈴前,蕭楚抓住了陸天行的手,然后在對方不解的目光下,一邊為對方整理著衣服,一邊摸著對方粗粗的頭發(fā),不放心地叮囑道:“待會兒進去了,你盡量不要說話,都由我來說,即便問道你什么了,你也跟著我說,知道嗎?”陸天行雖然不明白對方這樣做的目的,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頭。
“好吧,那我們就進去吧。陸陸,你緊張嗎?”蕭楚又摸了摸對方的臉頰問道。
“有一點?!标懱煨欣蠈嵉幕卮穑m然有那么一點不安,但是蕭楚緊緊抓著他的手卻讓他很溫暖,也很堅定,不管怎么樣,他是不會和蕭楚分開的。
“別怕,一切有我。”蕭楚說完,對著陸天行的額頭落下一個輕柔的吻,然后毅然決然地按響了眼前的門鈴。
“叮咚叮咚”門鈴沒響幾下,陸無霸的管家就開了門,然后一路引著他們來到陸無霸的房間。打開房門后,管家就立刻將門關(guān)上,退了出去,只留著兩對父子在房間里。
沒想到陸無霸的房間里,蕭鐵山也在,陸天行和蕭楚都愣了一下。不過,很快蕭楚先反應(yīng)過來,他用力握了握兩人牽著的手,小聲地在陸天行耳邊說道:“沒事,有我?!比缓螅槐安豢旱乩懱煨械絻晌婚L輩面前,微笑著打招呼道:“陸叔叔,爸爸。”陸天行也跟著喊道:“爸爸,蕭叔叔?!?/p>
看著兩人進來后還拉在一起的手,以及剛才兩人當著他們倆面親熱的耳語,陸無霸和蕭鐵山兩人都覺得老臉一熱,太不像話了,這兩人目無尊長,竟敢當著他們的面就這樣肆無忌憚地上演著恩愛場面,也太狂了,需要教訓(xùn)教訓(xùn)。不過,目前這個不是主要問題,可以暫且放下不談。于是,對著蕭楚和陸天行的招呼,兩人一個是默不作聲地喝著茶,一個是意義不明地“哼”了一聲。
陸無霸哼完以后,也不吱聲,也學(xué)起蕭鐵山的樣子,只端著一杯茶慢慢地品嘗,既不讓對面的蕭楚和陸天行坐,也不對著他倆說話。知道這是給他們倆下馬威,陸天行和蕭楚也都沉默著站著,打算來個死扛,看誰會先憋不住。
不過,到底是姜老的辣,蕭楚覺得這樣站著也不是回事,他倒不是怕站,而是因為陸天行最近因為他的索求無度,身子比較虛,他怕太長時間的站立陸天行會吃不消,所以在那兩個比人精還要精的老家伙面前,率先妥協(xié)道:“陸叔叔這次叫我們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陸無霸看對方先開口了,也就不再吊著那兩人了,打算速戰(zhàn)速決,于是放下手中的茶,看向那兩人問道:“你們兩誰上誰下?”不等陸天行和蕭楚有所反應(yīng),坐在陸無霸旁邊的蕭鐵山卻是“噗”的一下將嘴里剛喝進去的茶給噴了出來。
“有你這么直接問的嗎?”蕭鐵山忍不住地說。
“你不是想搞清誰嫁誰娶的問題嗎?”陸無霸面無表情地回道。
“那也不用這么直接吧,再說這個問題你不是很清楚嗎,難道交給你的那些消息里沒有?”蕭鐵山繼續(xù)不依不撓地說,他真懷疑陸無霸的智商,是怎么讓他活到今天的,一點含蓄,一點婉轉(zhuǎn),一點變通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