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天山篇】第十九章 報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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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這樣的人，殺了確實有點可惜?！彼羝鹦阈〉南骂h，觀察著她的臉，粗糙的指肚微微摩過粉頰，停在柔嫩的唇。

“我改變主意了，不殺你，留在身邊做女奴如何?！?/p>

她極力忍住別開臉的欲望?！爸慌碌钕孪懿黄稹！?/p>

“那倒是?！彼麤]有發(fā)怒，認同的點點頭?！翱v然拔了刺還是太危險，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了我的命?！?/p>

“殺之不祥?？赡愫ξ抑链?，總得給點懲罰?！彼忾_幾步，拾起丟在一旁的短劍，劍在暗室仍泛著清光，寒意侵人。

伸指一彈，輕亮的龍吟在密室回蕩，久久不絕。

“用你的劍在臉上刻點記號，可好？”寒芒逼至眉睫，劍鋒緩緩的自額際比過。

“能令殿下消氣，隨意刻劃又有何妨?！卞纫规?zhèn)定如常，對咫尺間的威脅全不在意。

“雪使當真不為所動？我都覺得如此容顏毀了甚是可惜。”倒不是說笑，赤術(shù)的眼中確有惋惜之意，劍卻直直劃落下來。

頰上寒氣一凜，迦夜眼睛都沒眨一下。

“殿下！”

再忍不住，顧不得迦夜的禁令，被縛在壁角的少年揚聲，止住了赤術(shù)的手。

“密信是我所擬，字跡是我所摹，印章也是我仿制刻好。殿下若要懲處，我首當其沖，甘愿承受，勿要對一介女流動刑?！?/p>

“殊影！”雖是厲喝，卻因氣息衰竭而減了力道，迦夜禁不住嗆咳起來。

赤術(shù)走到他身前，劍尖托起下頷，直指咽喉。

“你不說我還真是忘了昨日的一劍之仇。”唇邊泛起一絲冷笑，腳狠狠踩住右手腕，幾乎聽到骨頭裂響。

冷汗瞬時從額上滲出，少年蒼白了臉一語不發(fā)。

“原來那封密信是你所造，我該怎么賞你？”

話音未落，劍尖叮的一響，清亮的劍身透過掌心深深刺入地面，生生將右手釘在了地上。

一陣咳喘過后，迦夜終于能開口說話。

“殿下實在是……失當，他是我的影衛(wèi)，凡事都聽命于我，僅僅是一具傀儡……不責其主反責其奴，便是殿下的處事之道么？”

赤術(shù)略為詫異，“你對這個奴仆倒是挺回護，莫非他的命比你的臉更重要？”看少年忍痛掙扎著要說話，一腳踢上了麻啞二穴。

殊影無法出言，她倒是微微放下了心。

“迦夜……整日刀頭舔血，生死榮辱早置之度外，若是能平息殿下怒火，區(qū)區(qū)皮相何足掛齒。”

“雪使言辭大方，且容我試試是否真?zhèn)€如此?！彼靶耙恍Γ瑥氖虖氖种腥∵^長鞭，隨手一展，鞭影刷的自她身邊掠過，扯下了一縷黑發(fā)。

迦夜神色不動。“久聞龜茲人擅馬術(shù)，殿下果然好鞭法?！?/p>

“我也知道怎樣的鞭打足以令人只求速死。”取過鞭梢?guī)Щ氐暮诎l(fā)，他在指際把玩，輕嗅著發(fā)香?！叭裟憧铣瑁铱梢圆挥媚欠N方法?！?/p>

一闕歌迷失了心神，讓他一錯再錯，無意中放過了改變命運的機會。盡管恨極，卻不自主的一再回想天籟般的清音，夢縈難忘。

“迦夜只會殺人，何必強人所難?！?/p>

“那日廢墟里的歌，我想再聽一遍?！?/p>

“殿下說笑了，那是亡者之歌，怎能為生者而唱?！?/p>

“我要聽?！彼羝鹈?，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