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銘搖頭,發(fā)出嘆息聲:“我不是變態(tài),我是真的喜歡你,你怎么就不相信呢?!?/p>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一樓,那箱貨物被大叔拖了出去,兩個人終于有了放松的空間,甫一離開,康萬里用盡全身力氣彎曲膝蓋向花銘頂過去。
花銘匆忙用手擋住,但依然被頂?shù)?,他不由得彎腰夾住腿?!昂锰??!?/p>
康萬里屈辱至極,這不輕不重的一下根本不解恨,他用力踩在花銘腳上,踩得男生一下子坐在地上,這才拼了命的往外跑。
可臨踏出電梯之際,花銘夾著腿狼狽抓住了康萬里的腳腕,商量道:“等一下?!?/p>
花銘可憐巴巴道:“至少加個微信,我不想錯過你?!?/p>
看模樣,花銘真是相當(dāng)可憐,康萬里原本想踹人,可見到花銘的神情突然有些動搖,他正猶豫,便見著花銘臉色一變,似乎回想到什么。
花銘道:“寶貝,你腿真滑?!?/p>
康萬里:“……”
康萬里的臉一點點僵硬,最后化身為一只會武功的尖叫雞,上去就是一記窩心腳。
“……我TM弄死你!”
花銘說走就走,等在畫室門口的徐鳳和徐黛嬌都是一臉茫然。
徐鳳無所事事,掏出手機新開了一局游戲,徐黛嬌抱怨了好幾句,都被頂回來。
“玩玩玩,離開手機你能死啊?!?/p>
徐鳳道:“能死?!?/p>
“你……你倒是去找花銘哥啊?!?/p>
徐鳳道:“你怎么不去找?沒聽見銘哥說別跟著嘛。”
徐黛嬌道:“那我們就在這里干等?”
“不然呢,要不你去找?銘哥剛才的樣子你也看見了,我反正無所謂,你不想招他討厭你就去唄,銘哥又不打人,頂多以后不搭理你而已?!?/p>
徐黛嬌臉色變化,可到底沒有辦法,她哼了一聲,最后還是老老實實等在原地。
二十多分鐘后,畫室里的教學(xué)似乎到此結(jié)束,女生們?nèi)齼蓛山Y(jié)伴離開,畫室里的人越來越少。
徐黛嬌一面看著人散場,一面對自己主動拖著花銘來這里的行為產(chǎn)生了懷疑。
她到底在干什么呀?
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莫名奇妙的狀態(tài)。
過了幾分鐘,花銘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在拐角,徐黛嬌立刻拍拍裙子站了起來,十分欣喜?!盎貋砹??”
徐黛嬌特別想問花銘剛才干什么去了,但是眼神一觸花銘的臉,注意力迅速被轉(zhuǎn)移。
因為不知道怎么回事,花銘看起來似乎很開心。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花銘一路上都沒什么興致,剛剛走的時候更是像犯病了一樣,怎么回來反而看起來狀態(tài)冷靜,還心情不錯的樣子?
徐黛嬌扯住她哥的兩縷頭發(fā),徐鳳被薅了起來?!翱浚?!你下手輕點兒!你這丫頭知不知道輕重!”
徐黛嬌對著徐鳳用力使眼色,徐鳳這才看向花銘,笑嘻嘻道:“可回來了,我都等煩了,走啊,晚上想吃什么,我請。”
徐黛嬌氣的跺腳,徐鳳假裝沒看到,而且他的重點和徐黛嬌確實不在一條道上,他眼神一瞄,震驚的發(fā)現(xiàn)花銘的鞋面上多了一個清晰的腳印。
還帶泥的那種。
這可是花銘攢了一個多月零花錢才買的鞋,全部身家穿腳上可不是說著玩的!
臟了可是實打?qū)嵉娜馓郯 ?/p>
徐鳳大驚失色:“誰給你踩得?想死吧!人呢?你告訴我我去收拾他。”
花銘看他一眼,那眼神說不出的懶散和迷離。
徐鳳被他一瞥,登時莫名其妙,不理解這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徐鳳轉(zhuǎn)念一想,明白了?!皩?,你哪用的著我替你打人,肯定自己解決了?!?/p>
不然怎么會有這么爽仿佛進入賢者時間的眼神。
花銘悶笑一聲,并不說話。
徐黛嬌見縫插針道:“花銘哥,你不用傷心,我一會兒就給買一雙一模一樣的。”
花銘道:“不用,區(qū)區(qū)一雙鞋也值得我傷心?”
徐黛嬌一愣,想到之前花銘為了這雙鞋還不肯下車的事,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原來大家說花銘喜新厭舊的事情都是真的,前一秒還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下一秒真的可以說不要就不要。
某種意義來說,真是涼薄的過頭。
花銘自己也盯著鞋面看了兩眼,看著看著,他表情便逐漸柔和。
比起這雙鞋,他更喜歡上面這個鞋印。
這鞋印可真可愛啊,看著這個鞋印,他就能想到那個人,想到那雙腿……
他要留著它,一輩子保存下來。
“銘哥,我們走吧?”
花銘回過神,隨手示意徐鳳再等一會兒,又邁步離去。
“銘哥?”“花銘哥?”
這一次花銘沒有走的太遠,他直徑走向畫室,推門而入,徐黛嬌小跑著跟上去,看見花銘沒有停頓,直直走向蔣甜。
徐黛嬌一驚,心高高提起來。蔣甜??為什么突然找蔣甜,不是對蔣甜沒意思嗎?
徐鳳急忙攤手表示自己也一無所知。
而迷惑的不止徐黛嬌和徐鳳兩個人,蔣甜自己也十分不解,一直到花銘走到她身前敲了敲她的畫板。
花銘道:“我有話問你?!?/p>
這個時候畫室的人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因此花銘的到來并沒有造成什么騷動,蔣甜頓了下,冷靜道:“是畫畫的事?”你改變主意想來畫畫了?
花銘不答反問:“剛剛坐在這里的那個人,我看見他和你說話,你認識他?”
蔣甜立刻反應(yīng)出來花銘說的人是康萬里,她和康萬里交談,是因為寧修方才正好介紹他們認識。
那一眼被花銘看到了?
可花銘為什么會說到康萬里呢?
雖然外界有謠言說花銘和她獨處過關(guān)系不同尋常,但蔣甜非常清楚花銘對她沒有意思,喜歡她的人很多,是不是她一眼就能分得清。
吃醋是不可能的,一定是單獨找康萬里有事,但康萬里和寧修一樣是三中的學(xué)生,兩個人扯不上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剛才和康萬里發(fā)生了什么,且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短暫的剎那,蔣甜迅速進行了思考,她不知道花銘為什么找康萬里,但直覺讓她不能透露康萬里的資訊。
康萬里是寧修的好朋友,她自然會像保護寧修一樣保護他。
蔣甜露出禮貌的微笑,搖頭道:“不認識,他是對畫畫感興趣來參觀的,因為長得漂亮被老師留下來做了一會兒模特,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他。”
“他有沒有說過會不會來這里學(xué)習(xí)?”
蔣甜搖頭道:“看他的樣子不是很感興趣,應(yīng)該不會再來了。”
花銘略加思索:“人總不會突然對什么事情感興趣,來畫室多半是有人介紹他來,介紹人是誰,名字告訴我?!?/p>
那個人能是誰,就是在更衣室換衣服的寧修啊。
蔣甜的眼皮一跳,拉起微笑道:“這個沒聽說,可能是在哪里看到我們的宣傳自己過來的吧。”
花銘并不言語,他審視著蔣甜的神情,眼神中逐漸透露出失望之色。
在花銘看來,蔣甜沒有什么必要騙他,因此并沒有懷疑蔣甜說了謊話。
確認了康萬里不是這里的學(xué)生之后,花銘在腦海中打消了要來畫室蹲點的念頭。
不是畫室的學(xué)生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看那個人剛剛激動的反應(yīng),短時間應(yīng)該也不會再來這里。
花銘越想越懊悔,他剛剛果然不應(yīng)該把放康萬里走,要是下次再遇到,絕對不會讓人輕易脫身。
想了想,花銘收斂神情,問道:“他的名字你知道嗎?”
蔣甜微笑:“不太清楚。”
一問三不知,毫無用處。
花銘轉(zhuǎn)身就走,待走出兩步,忽然又轉(zhuǎn)了回來。
蔣甜被他嚇到,差一點手抖,十分勉強才維持住表情。
“還有事?”
花銘道:“畫呢?”
蔣甜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什么畫?”
不等蔣甜反應(yīng),花銘自己扯開蔣甜的書包,略微翻了下,找到蔣甜剛才為康萬里畫的那張速寫。
他的心上人很乖巧的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直,臉上帶著口罩看不清樣子,一雙美腿卻無所遁形。
蔣甜在提供資訊上沒用,可她的畫畫的水準(zhǔn)卻很高,這一張速寫把康萬里的雙腿線條勾勒的恰到好處。
哪怕讓花銘來看,也已經(jīng)有八九分精髓。
“把畫送我?!?/p>
蔣甜頓了頓,最后應(yīng)道:“好。”
花銘,他們校園人人都知道的風(fēng)云人物,生在富貴人家,藝術(shù)方面包攬美術(shù)鋼琴等等的全才。然而這些都不是最要緊,在蔣甜看來,花銘最令人驚訝的就是這份魅力。
他說的話必須要聽。
哪怕蔣甜心有所屬依舊覺得自己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想要的東西到了手,總算不是一無所獲,花銘淡然離去,門口的徐鳳和徐黛嬌快步跟了上去。
徐鳳好奇道:“銘哥,你剛才和蔣甜說什么呢,你不是說和她沒關(guān)系嗎,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給我看一眼,銘哥?”
花銘涼涼道:“少問?!?/p>
徐黛嬌在的角度看不到畫的內(nèi)容,卻能看到角落里蔣甜的簽名,她的臉色一白,最終委屈的咬住了嘴唇。
她之前竟然以為花銘不在乎蔣甜,真是傻透了!如果不在乎蔣甜,怎么會專門去要蔣甜畫的話,如果不是喜歡蔣甜,為什么在這里呆了待了一會兒前后轉(zhuǎn)變就這么大!
原來喬怡然告訴他的話是真的……
花銘真的喜歡蔣甜!
怎么會這樣??!
門外三人逐漸遠去,寧修過了一會兒推門進來,看到他的臉,蔣甜忽然安下心,露出放松的神情。
寧修奇怪笑道:“怎么了?”
蔣甜道:“你的朋友呢?”
寧修道:“我也不知道,我以為他在更衣室,但是沒見到,應(yīng)該是回家了,他家離這里挺近的?!?/p>
沒通知就離開,看來果然是和花銘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摩擦。
蔣甜想了想,并沒有把剛剛的事情告訴寧修,花銘和康萬里畢竟不在一個學(xué)校,以后應(yīng)該沒有機會再見到,何必把這種追著找人的事轉(zhuǎn)告康萬里,平白讓他擔(dān)心。
想著,寧修開口道:“甜甜,你有時間嗎?我有話想和你說。”
蔣甜一愣,隨后心有所感,微微紅了臉頰?!坝械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