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交匯,花添愣住。
因為之前的春獵暗殺,宋毓的畫像她是見過的。沒想到,自己竟在這里遇到了他。
面前的人下意識往后避了避,然甫一動,他的背就抵上車壁,退無可退。
那雙桃花眼定定地望過來,不驚不懼,反而淡淡地彎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要我救你?”他漫不經(jīng)心地挑唇,目光落在她血流如注的腰腹。
脖子上雖然抵著匕首,宋毓卻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姿態(tài)。
他掀起幔簾,側(cè)身往車外瞧了瞧,壓低聲音道:“最近朝廷在緝捕太醫(yī)院那一晚行刺之人,那個人……”
他挑了挑下巴,看著走在最前面的人道:“我若沒記錯,是殿前司新招的,與太醫(yī)院那晚的是同一撥。”
“所以……”他轉(zhuǎn)身看向花添,笑道:“你就是那晚逃掉的刺客吧?”
花添被他的洞察力怔住,一時忘了反應(yīng)。車外傳來官兵搜查的聲音,想是追殺她的人已經(jīng)通知了別人。
但她流血太多,實在虛弱,只能將手里的匕首再進一寸,道:“我是花揚的師姐?!?
對面的人卻淡漠地笑了笑,“你受這么重的傷,如今根本無力與我一搏。今夜你若是死在這里,沒人會知道你是誰的師姐?!?
花添蒼白一笑,本以為他會看在花揚的面子上救她一命,可誰知這人卻不是個講情面的。
她咬破舌頭,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世子若要殺我,早就動手了。能與我說那些話,必是有所求的?!?
“聰明。”宋毓笑道,將脖子上的匕首推開,“我知道百花樓培養(yǎng)刺客很有一套,那敢問姑娘想沒想過另謀高就?”
另謀高就?
花添愣住,那宋毓的意思,是要她為他所用。
外面的響動越來越近,依稀能聽到官兵盤問車夫的聲音。
事到如今,別無他法。
花添強撐著點點頭,算是應(yīng)下了。
她聽見宋毓笑了一聲,而后一只溫?zé)岬拇笳票憧圩×怂氖滞?,一拉,她整個人便被宋毓拉到了腿上。
“你!?。 ?
花添看著眼前這個登徒子,怒不可遏地瞪大了眼。
“噓——”宋毓蹙眉,表情嚴肅,“不想死就聽我的?!?
他的手扣得很緊,說話間,另一只大掌卻裹著張干凈的汗巾摁住了她腰腹的傷口。
“脫衣服。”宋毓道,言簡意賅。
花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呆愣著不動,直到那雙桃花眼略染薄怒地看過來,“不會?”
“……”花添咬牙,開始寬衣。
隨著身上衣裳一件件地剝落,她很快便脫得只剩一件素白的中衣。退下的衣服堆積在腰間和宋毓腿上,倒是看不出樣式和血漬了。
“繼續(xù)脫,”宋毓沉聲吩咐,從座位下摸出一壺酒。
見花添下不去手,宋毓干脆親力親為。他咬開酒瓶封口,對著花添傷口便是一淋。
“啊?。?!”
車內(nèi)傳來女子的驚叫,正在盤問的官兵眉心一凜,伸手便推開了緊閉的車門。
燈火昏暗的車室內(nèi),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只見喝得半醉的世子衣衫不整地半躺在座上,身上還騎著個幾乎全裸的女子。
白皙的背部光潔,只有兩條細細的絲帶,一上一下的系著。她的衣物幾乎都堆在腰間,手臂上虛虛掛著還未褪盡的中衣,半遮半掩,更顯風(fēng)情。
纖腰豐臀,中褲和底褲似乎也被解下了,那堆雜亂的衣物之中,隱約可見緊致的渾圓和那道誘人的股溝……
都聽聞宋世子行事隨意放蕩,可到底是沒有親眼見過。
而今得見,在場之人不禁咋舌。有些年歲小的,已經(jīng)面紅耳赤地移開了目光。
“嗯……世子……”女人氣若游絲,那聲音里夾雜著痛楚與嬌媚,聽得眾人酥了骨頭。
偏生那個風(fēng)流紈绔還毫無所覺,將人往自己懷里摁,大掌來到瑩潤的軟臀。
似乎……頂了頂胯……
“怎么了?”宋毓好似回神,惺忪著眼,從美人肩頭上探出個腦袋。
“無、無事……”官兵紛紛低頭,不敢再看,“我等奉命追緝刺客,要將過往的馬車都盤查一遍。”
“唔……”宋毓囫圇地嘆了一句,問到,“那查完了么?本世子……可以走了么?”
領(lǐng)頭的兩人對視一眼,為馬車讓了行。
夜深人靜,馬蹄悠長地散落在青石板路上。
宋毓摟著懷里那具脫力暈厥的嬌軀,一時竟有些無措。
反正,百花樓的刺客厲不厲害,他別的不敢說,單說這樣貌和身材……
嘖!
宋毓嘆息一聲,好像有那么一點點能理解那個顧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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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和世子的故事正文大概就是開個頭,感興趣的話會在番外多寫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