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丞相府,偏房。
寧如深雙手被縛在身后,靠著柴堆咸魚攤。
這間房太過偏僻,一點動靜也聽不見。時間的流逝變得模糊,只能看見門窗外的光線一點點變暗。
暮色將近。
寧如深動了動四肢,有點后悔:
衣裳撕太開了,撲撲漏風(fēng),現(xiàn)在他的身子就跟殺魚的刀一樣冷。
李無廷怎么還不來抄相府?
總不能抄家之前還要開個動員大會。
他獨自挨了會兒,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動靜。夾雜著細微的風(fēng)聲,直沖著他所在的屋子而來。
寧如深心頭一動,抬眼望去。
下一刻,屋門被“哐”一聲推開。
一名身著御賜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站在門口,凌厲的眉眼在落向他時似乎愣了一下,緊接著握了握繡春刀,大步走過來。
“北鎮(zhèn)撫司指揮使尹照,見過寧大人?!?/p>
竟然是錦衣衛(wèi)頭頭。
寧如深支著柴堆站起身。
他坐了太久,起身時還有些眩暈,垂頭間烏黑的發(fā)絲滑落到身前,襯得面色更加蒼白,“有勞尹指揮?!?/p>
尹照看得不忍,扶了他一把。
寧如深余光瞥見飛魚服那厚實的布料,眸光似饞涎地動了動……
尹照,“……”
他將帶來的披風(fēng)給人一搭,“是陛下的吩咐?!?/p>
披風(fēng)擋住了春夜潮冷的寒意。
寧如深往披風(fēng)里縮了縮,有些意外,“多謝陛下?!?/p>
他又朝外望去,“其他人呢?”
“圍了相府,在府外待命?!?/p>
尹照說著壓下冷戾的眉,雷厲風(fēng)行,“事不宜遲,我?guī)Т笕穗x開。”
寧如深點頭,又朝尹照示意自己腕上的麻繩,“尹指揮,這個?!?/p>
尹照利落地伸手扣上繩結(jié)。
寧如深,“幫我綁到前面去,記得把我磨的紅印子露出來。”
“……”
尹照頓了頓,朝人投去一道飽含千言萬語的目光,隨后將那麻繩重新一綁,露出雪色中的一抹擦紅。
他長臂伸過,撈著心滿意足的寧如深飛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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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如深被帶著一路穿過相府。
府中家眷、下人都嚇得躲進了屋里,護衛(wèi)則全部調(diào)去了府門外,路上幾乎沒遇到人。
臨近府門,尹照將他放了下來。
兩人遠遠站在一根院柱后面,尹照按住寧如深道,“先等等,一會兒再出去。”
寧如深轉(zhuǎn)頭,“怎么,我的出場有你的一些小設(shè)計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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