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深神色微怔,“崔相?”
“不錯。有了相爺在背后指點,想必大人不日又可重獲圣恩?!泵峡螺崂仙裨谠诘囟似鸩璞K,“當然,若是大人回了御前,也得記得報效相爺的恩情才是?!?/p>
寧如深聽得驚嘆連連。
他還是第一次聽人把“安插棋子”說得這么有情有義。
“敢問孟大人,這是崔相的意思?”
“咳?!泵峡螺嵋崎_目光,“有下官替大人說情,相爺定會答應?!?/p>
寧如深唇張了張:敢情演了半天,是你自個兒想拿他去和崔郝遠邀功呢。
他思緒一轉,故作為難,“這……”
大概是看他猶豫,孟柯葆加重了語氣,“寧大人可得想好了,你為耿尚書求情,在圣上眼里就已經是耿尚書一隊的人了?!?/p>
他瞇眼盯來,“如今耿尚書已經下獄,你說下一個會是誰?”
寧如深心說下一個不就是你們相爺么。
他瞥見孟柯葆換了邊二郎腿,似透出幾分急切,干脆就閉口不言,望向虛空,“唔……”
來吧,我們慢慢熬。
·
寧如深在堂屋里磨皮擦癢跟人打了一下午太極,左右就是不給個準話。
孟柯葆終于繃不住了,起身拍案:
“寧大人,你可差不多一點!好好的康莊大路你不走,莫不是還想兩頭倒?”
寧如深撫著心口,嬌弱得不行,“唉…你這么大聲我受不了?!?/p>
孟柯葆才是真的受不了了!
他目光左右一橫,立即有親信從兩邊站出來。
嚴敏眼看情勢不對,想要擋在寧如深跟前,卻被兩名強壯的護衛(wèi)鉗住了胳膊。他急忙大呵,“你們想對大人做什么!”
孟柯葆冷哼,“放心,下官什么都不做。只是給大人充足的時間,一個人慢慢考慮。”
說完手一抬,讓人將怒呵的嚴敏帶了下去。
堂屋里只剩下寧如深一個人。
寧如深伏在椅邊咳得梨花帶雨,抬眸嗔怒般問,“大人這是何意?”
孟柯葆負手看向他。
跟前這道半伏的身形單薄伶仃,蘇芳艷色的衣袍都掩不住那副病容,手腕間的血管清晰可見。
如此孱弱的身子,簡直輕易就能拿捏。
孟柯葆放心了,轉頭出門前又看了他一眼,威逼利誘,“寧大人別不識好歹。否則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恐怕也沒人能欣賞了?!?/p>
門嘭地一聲關上!
…
門外,孟柯葆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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