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靜謐幾秒,這才傳來他隱隱不耐的低沉男音:“醫(yī)生開了藥,別往身上亂抹東西,待會出來上藥。”
“……”
白沭北平時沒什么照顧人的經(jīng)驗,就連萌萌,他現(xiàn)在也依舊是一知半解的狀態(tài),很多東西都是和家里的老人現(xiàn)學的,可是今晚他對林晚秋真是用了十足的耐心了。
林晚秋坐在他身旁,手腕處的淤青必須用力推揉才會消散,白沭北手勁大,再加上那藥酒火辣辣地燒的皮膚很難受,林晚秋始終擰著兩條細眉不吭聲,臉上的肌膚在燈光下白得透明,那模樣看起來竟讓人有些揪心。
白沭北微微看她一眼:“忍不住可以出聲,這房子隔音很好?!?/p>
林晚秋搖了搖頭,還是強忍著,白沭北發(fā)現(xiàn)這女人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好,忍不住冷笑:“抗擊打能力練出來了?”
白沭北說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和她說笑!不自在的又繃起臉,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爽,將她的手臂扔到一邊,硬梆梆道:“腿。”
林晚秋倒是一點也沒看出他這細微的心理轉(zhuǎn)變,只是遲疑著伸手去拿藥酒:“我自己來吧。”
白沭北凌厲地挑起眉峰,不悅的意味很明顯:“是不是想折騰到天亮?!?/p>
林晚秋只好把腿遞過去,可是僵硬的不知道該怎么擺,白沭北沒想那么多,直接撈起她的長腿就搭在了自己膝蓋上:“高赫說這個要每晚推拿一次。”
他微垂著眼沒有看她,所以她才敢肆無忌憚地死死盯著他看,這么近的距離,將他表情的每一寸變化都細細收進眼底,他還是和記憶里一樣好看,卻總是有股渾然天成的疏離冷淡。
“看我做什么?”白沭北沒抬頭,卻突兀地說了這么一句。
林晚秋有種“偷窺”被抓住的窘迫感,急忙低下頭:“我在看你的手,哪里看你了。”
白沭北勾起唇角看她:“我的手?”
他滾燙的手心因為藥酒顯得更加炙熱,一路沿著小腿往上,那熱源好像一把火,燒得她兩頰都飛快都暈了兩抹紅。
還有幾處淤青落在了大腿內(nèi)側(cè),林晚秋穿的睡裙,白沭北還未意識到,手掌已經(jīng)落在了她細膩嫩滑的肌理上。等他察覺到不對時,兩人都尷尬地別開眼。
“你自己來吧?!?/p>
白沭北收回手,沉沉陷進沙發(fā)背里,心里卻懊惱極了,掌心似乎還殘存著那股綢緞般的絲滑質(zhì)感,他指尖微微一顫,眼神復雜地看著自己身前的女人。
四肢都細細瘦瘦的,腰肢也不盈一握,之前他給她換衣服時雖然沒有仔細看,可是憑著那晚的記憶,還是發(fā)現(xiàn)她變了不少。
不是那時候的小女孩了。
他明明很討厭她才對,可是這么想著,身體里居然有股燥熱來回攢動,更有朝著某處洶涌的趨勢。
白沭北眸色微沉,雙手插兜倏然站起身。
林晚秋正在學著他的動作笨拙的自己推拿,屋子里靜得只剩下彼此刻意壓抑的喘息聲,所以被他這陡然站起的動作驚了一下,疑惑的看著他。
白沭北目光微微朝下,一眼就瞥到她白花花的長腿,那肌膚白得似雪,隱約還能窺見里面的湛藍靜脈,他別過眼,沉聲說了句:“我去睡了。”
林晚秋后知后覺的“哦”了一聲,看著白沭北很快走回主臥,用力摔上了門板。
可是沒幾秒,臥室門忽然又打開了,白沭北一臉陰沉地走進衛(wèi)生間,水流嘩嘩想著,想來在洗手,林晚秋這才記起這男人有嚴重的潔癖,大概現(xiàn)在很討厭那股藥酒味吧。
果然白沭北出來時面色不虞,還在用紙巾狠狠擦著手掌,林晚秋疑惑的皺了皺眉,將手掌小心地湊到鼻翼下嗅了嗅,好像沒那么夸張吧?
第二天白沭北很早就起床了,他平時有晨練的習慣,可是在廚房看到林晚秋時微微一愣。林晚秋扎著馬尾,在晨曦里笑的一臉陽光:“我在熬粥,你跑步回來剛好可以開動。”
白沭北沒有說話,走到玄關處換鞋,一張俊臉卻臭的可以,好像大清早就遇上了什么煩心事兒。
出了公寓白沭北就沉了臉,這女人越來越危險了,以前是他莫名的厭惡和煩躁,現(xiàn)在讓他更煩躁了,好像還變得有些不對勁。
林晚秋已經(jīng)習慣了白沭北這樣陰晴不定,倒沒有多想,準備繼續(xù)回廚房忙碌,只是桌上的手機忽然開始震動。
是白沭北的手機,他出去晨練肯定不會帶在身上。
林晚秋看了眼是個陌生的座機號,她本來不想管的,可是那邊的人似是有什么急事,機身摩擦著玻璃幾面一直發(fā)出刺耳的震蕩聲。
林晚秋遲疑著,怕他隊里有事兒耽擱了,只好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