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止說完話,目光落在周兮野身上。
魏洛臣看了看周兮野,又看了看令行止?!袄瞎?,周書記來看我,聽說我身體出了問題,沒大事”,她努力維持他們之間的體面,就算周兮野知道他們關(guān)系不好,她也得演給她看。
令行止下頭,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
周兮野笑笑,不在意魏洛臣的話,只是說,“既然大家都在,今天我們就把話說開?!?
魏洛臣剛哭過的臉一下子多了幾分怒氣,“什么意思?”
“令夫人,明知故問就不太聰明了。”
魏洛臣扭頭看向令行止,“是你惹出來的事情,你來解決,不要當(dāng)著我的面,我覺得惡心?!?
令行止抬起頭,苦笑一下,“那就看看周書記怎么說吧”,他扭頭看向周兮野。
周兮野也沒猶豫,直接說,“我和令行止什么感情都沒有,是敵人,是同事,是熟人?!?
令行止挑挑眉頭,等著下文。魏洛臣也擰著眉頭,他們的事,三人心知肚明,周兮野這話一出,反倒讓當(dāng)局者迷,“什么意思?”周兮野睡她老公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
周兮野笑著搖搖頭,“令夫人,魏洛臣,我也結(jié)婚了,明白了婚姻的道理,兩人一路走來,實屬不容易。我和令行止呢”,她扭頭與令行止對視,“是有過一些糾葛,不過那只是因為工作不得已產(chǎn)生的交集而已,如果打擾到你們,我道歉?!?
魏洛臣聽這話,明白了周兮野的意思。怎么,睡了人還想白睡,一點責(zé)任都不負(fù)?反倒是如此白蓮花地反過來撇清關(guān)系?周兮野這一通操作讓魏洛臣有些不解。
“哦,我的意思是,令市長是當(dāng)過北京市市委書記的人,我呢,也是昆明市的市長,有些事,我們應(yīng)該在意,有些事,我們應(yīng)該放一放,不影響大局,就讓它過去……”
意思很明顯了,再聽不懂就可以不同在圈子里混。令行止嘴角依舊是淡淡的笑,他盯著周兮野看了幾秒鐘后,扭頭看向魏洛臣,“夫人,既然周書記這么說了,我們也就翻篇吧,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什么意思?魏洛臣更生氣了,“周兮野,你睡完了我老公,然后就仗著現(xiàn)在你是市委書記壓我們一頭,隨便睡別人老公的事情就這么過去了?你怎么這么綠茶呢?不受到任何代價,也不想承擔(dān)小三的名頭,就這么過去了?”
周兮野和令行止臉上的笑同時消失。
魏洛臣此刻也不覺得有什么害怕不能說的,畢竟她有理。是,就算不是周兮野也會有別人睡她老公,但是此刻睡令行止的人就是周兮野,她站在道德高地上,可以肆意對總會想野降維打擊。
可魏洛臣要是覺得自己有理了,周兮野就能被她拿捏,那也太小瞧一個政客的基本素質(zhì)了。
“那你看,應(yīng)該怎么處理好呢?”周兮野耐著性子,笑著問。
前面說不想聽覺得惡心,后面就大呲咧地把老公婚內(nèi)出軌的事情擺在臺面上,周兮野不知道是她真的蠢,還是愛令行止愛過了頭。亦或者是,沒人告訴過她,什么叫:“官大一級壓死人”。
周兮野不是什么好人,在權(quán)力面前,她可以不擇手段。所以魏洛臣的條件,只能在她接受的范圍內(nèi),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魏洛臣想了一下,公開道歉肯定是不行的。一方面,讓令行止有了政治把柄,另一方面,也讓別人看笑話,她魏洛臣的老公婚內(nèi)出軌,不管是怎么出姑的,他們只會把責(zé)任推到魏洛臣自己身上。
不劃算。
一下子,魏洛臣也想不出來什么。
沉默了一小會兒,周兮野嘆了一口氣,“令夫人,您慢慢想,不著急,有了想法告訴我”,說完她站起身,“對了,我向你保證,在昆明,我和令市長除了工作上的交集之外,私下不會有任何接觸的,這里盯著我的人很多,我不會犯這種小錯誤給自己找麻煩。”
她頓了頓,“更重要的是,我也結(jié)婚了,能體會你?!?
說完,周兮野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小錯誤?
令行止瞇了瞇眼,反復(fù)咀嚼這三個字。聽到關(guān)門聲后,他才意識到事情不能就這么結(jié)束,立刻站起身跟著走出去,像一股風(fēng)。他也不理會魏洛臣,關(guān)了門就大步往前走。
她想這么容易就甩了他?沒門。
周兮野走出醫(yī)院,下了臺階,李偉從駕駛室走出來,幫周兮野拉開車門,在她要坐進去的時候,一雙手按在門上,把門關(guān)上了。
李偉扭頭一看,看到了令行止沉著的臉,周兮野沒回頭看令行止,但是臉上的神色也不好。一時間進退兩難,可又想到了周兮野的話,他是給周兮野開車的,又不是令行止的司機,于是他用力開門。
可沒想到令行止的力氣比他大,狠狠按著門的時候,令行止對李偉說,“書記忘了東西,你回去幫她取一下”。令行止對李偉這么說了一句后,側(cè)身靠在車門邊,雙手抱臂看著周兮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