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您說笑了,您閨女都沒做公主呢,她怎么能呢!”蔣云鵬說完直搖頭。
書記夫人也跟笑著,“我家女兒啊,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現(xiàn)在在美國搞生物科技,和她老公兩人搞得風(fēng)生水起……”
這話一出,書記突然皺起眉頭,和書記夫人一對視,而后看向周培,“聽說你姐姐有個好朋友叫葉柔辛?”
周培點點頭,氛圍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是葉利峰家的那個小孫子吧?”
“是”,周培看向蔣云鵬。
“之前他出國查到不少東西,還去了一趟巴拿馬銀行……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書記一頓,嘆口氣,“葉總理是一副模樣,葉柔辛又是另一副模樣啊?!?
周培不知道這話背后的意思,急忙解釋,“我姐姐和他之前是情侶,但是她和……裴知予結(jié)婚了,現(xiàn)在和葉家沒有任何往來。”
書記緊接著反問,“她真的和葉家沒有往來了嗎?”
周培不敢保證,他只是看著書記的雙眼,壓力襲來。
蔣云鵬適時出來打圓場,“書記,前不久葉柔辛去世了,他的死很蹊蹺?!?
書記哼了一聲,拿起筷子,“他能不死嗎?查到了不該查的東西,想讓他死的人很多?!?
周培扭頭看向蔣云鵬,他才知道這個消息。葉柔辛死了?他對葉柔辛一點都不反感,對他的記憶就是周兮野和他說完自己有男友后,葉柔辛登門拜訪,兩人開了一局FIFA,葉柔辛技術(shù)很好,贏了后也沒有太激動的情緒,扔開游戲手柄,整個人陷在沙發(fā)里,翹著腿。
“別用這種眼光看我,他是你姐”,葉柔辛扭頭與他對視,很無辜地說,“你現(xiàn)在不是也沒有任何實力讓她依靠?!?
后來,周培就和葉柔辛沒什么交集了。就算葉柔辛對他沒什么敵意,但兩人中間隔著一個周兮野。
蔣云鵬注意到了周培的情緒,用腳踢了一下他,周培回神,低下頭吃飯。
離開北戴河的車上,周培很沉默。用手機查了一下關(guān)于葉柔辛死的事,沒有任何報道,可小道消息很多,說葉柔辛的死是因為縱欲、吸毒,一個總理的兒子怎么會如此放肆,應(yīng)該查一查他們家貪污了多少。
對葉柔辛死的污言穢語很多,周培清楚,一般涉及國家級領(lǐng)導(dǎo)人的新聞和消息會很快屏蔽掉,不讓任何人談起,俗稱捂嘴。可葉柔辛死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微信公眾號都能發(fā)關(guān)于他的文章,這對葉利峰的影響很大。
周培收起手機,側(cè)頭看著夜晚的北戴河,他還從未來過的地方。
“葉柔辛的死,你可以去問問你姐姐,是她把葉柔辛從巴黎帶回家的?!?
周培扭頭看向蔣云鵬,“他是怎么死的?”
“吸毒后縱欲過度?!?
“他是無性戀者?!?
蔣云鵬笑了,“顯然,有人不想讓他是?!?
周培回過頭去,沉默不語。在上了飛機后,蔣云鵬還是叮囑他,“你現(xiàn)在和你姐姐是兩派的,不要牽扯進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今天書記親自見你,之后的一段時間里可能會考察你,不要犯錯。”
周培點點頭。
可蔣云鵬不放心,他不知道周培聽進去了多少。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周兮野心心念念的中央巡回小組終于到了昆明,小組的領(lǐng)頭人沉玉和提議在省會會議上與大家見面。于是,周兮野讓喬森西安排好見面的時間,打電話給令行止,可沒想到令行止說有事走不開。
本來這個會是不需要令行止出席的,畢竟他也不是省委的人,于情于理還是要市委書記和市長一起去見小組成員。令行止一反常態(tài),周兮野琢磨了一下,拿出手機給北京那邊的人打過去電話,一打聽,是魏家被調(diào)查,令行止在處理這件事。
手伸的倒是遠,不過是他們自家的事不關(guān)她什么事。要掛電話的時候,北京那邊的人說,“周兮野,我好像看到你弟弟回來了。”
周培?周兮野一愣,“他回來什么意思?他不是一直都在福建嗎?”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和火箭軍有關(guān),他來北京和裝備發(fā)展部的采買部門有交涉,具體的事情打聽不到?!?
周兮野想了想,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行,我明白了,謝謝你那先這樣?!?
掛了電話,周兮野坐著很久沒動。
直到喬森西進來告訴她快到開會的時候了,要去省委,周兮野才回神。
在省委會議上,周兮野才看到了百聞不如一見的沉玉和。
面如冠玉,黑眸冰涼,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挑起的眼尾帶著幾分薄涼的笑意,看向周兮野的目光很復(fù)雜,一點都不像游歷官場的老油條。
“你好,沉玉和。”
周兮野遲了幾秒才握住他的手,“周兮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