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遇在艦上的時候每天都穿軍裝,筆挺干凈毫無褶皺,連袖口衣角都是一股不容褻瀆的禁欲感。
為期三個月的課程結(jié)束,各歸各位,平時不打仗不練兵裴行遇確實有另外一個副官甚少找靳燃,他倒是沒什么事,咬著根草躺著曬星星閑出鳥兒。
“靳燃,你昨天做的那個好吃,還有嗎?”裴行遇的另一個副官賀星闌爬上梯子,他是個Beta,卻長得比Omega還要軟,一張娃娃臉皮膚又白,襯得兩只眼睛又黑又大萌的很,看起來跟未成年的宋思深差不多大。
賀星闌扒著吊椅差點把靳燃掀下去,得虧兩人眼明手快一個抓著柱子一人抓著欄桿才沒一齊滾下去。
“嘶。”
賀星闌一看他皺眉,忙不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p>
靳燃咬著嘴里的半根草,翻身背對著他,“沒了。”
“沒了啊?!辟R星闌惋惜的嗓音聽起來委屈極了,沒一會忽然又揚聲,“哎你做的那個需要什么材料啊,我這次跟裴司令去中轉(zhuǎn)站,我買來你做吧,燃哥?!?/p>
靳燃一轉(zhuǎn)身,差點又翻下去,“去哪兒?”
賀星闌絲毫沒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勁,還在說:“裴司令每次去中轉(zhuǎn)站都要跟駱將軍少說聊半個小時,我趁機去買一點你做……”
“先打住,你說誰去中轉(zhuǎn)站?”
“裴裴司令啊?!辟R星闌被他眼神嚇了一跳,“怎……怎么了嗎?”
“什么時候的事?”
賀星闌說,“就剛才啊,因為林中校休假還沒有回來,這次的軍備他要親自帶人去押送,你不知道呀?!?/p>
靳燃還真不知道,裴行遇自從讓他當(dāng)副官之后就根本沒給他派過工作,就他媽跟養(yǎng)男寵從來不臨幸似的。
“誰?裴司令帶你親自去?”
賀星闌一臉呆萌的說:“對啊,不過我跟裴司令去過很多次中轉(zhuǎn)站了,他不喜歡興師動眾,應(yīng)該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帶一小隊護衛(wèi)簡裝過去。”
靳燃翻身坐起來,吐掉嘴里的半根狗尾巴草,“你還想不想吃昨天那個玫瑰粉?”
賀星闌瘋狂點頭。
靳燃沖他勾手指,“你去,跟裴司令裝病?!?/p>
賀星闌立刻搖頭,“不,不了吧,裴司令那么恐怖的人,他一定會發(fā)現(xiàn)我是裝的,我會死的很難看,算了我還是不吃了?!?/p>
靳燃伸手勾住他的軍裝后領(lǐng),就著他后仰的姿勢冷颼颼地說:“那我給你打出毛病,你請假會不會容易一點?!?/p>
賀星闌被他嚇傻了,“喂你別沖動啊,松手松手?!?/p>
靳燃松開手指,兩手一墊躺在吊椅上,賀星闌理了理領(lǐng)子小聲問他:“你干嘛一定要去啊,需要什么我?guī)湍阗I回來不就行了嗎?你也想去玩兒???”
他去干什么,他去找機會離婚。
賀星闌不懂他為什么一定要去,但是他真的不敢跟裴司令撒謊,連說話他都慌,今天裴司令親自過來,嚇得他一哆嗦,“呸呸呸……”
“嗯?”裴行遇一挑眉梢。
“裴司令!”賀星闌筆直行禮。
“平常軍需都是林中校帶人去押送,這次他不在,我親自過去,你和張洲準(zhǔn)備一下我們兩個輕艦過去,路上可能不大太平,備用能源多準(zhǔn)備一些?!?/p>
賀星闌說:“是!是!”
裴行遇沉吟了下,問他:“我很可怕嗎?”
賀星闌下意識點頭,又瘋狂搖頭,“您不可怕!”悄悄在心里補了句,那誰可怕啊。
您掃我一眼我就覺得我自己犯了彌天大錯,馬上就要被送去凌遲處死了。
裴行遇看著他的臉,半晌說:“怕就對了,怕才不會犯錯。”
賀星闌哆嗦了下,用力把裴行遇從腦海里趕走,一抬頭就看到靳燃一臉“和善”的笑意,再次一哆嗦,“你想干……干什么?!?/p>
靳燃笑著把手擱在賀星闌的肩膀上,慢慢挪到脖子,微笑說:“記住,你生病了,嚴重的去不了押送,需要燃哥替你去?!?/p>
“我不……”
靳燃認真地請教他:“小蘭蘭,修機甲的時候被機甲傷著,斷只手斷只腳好像都是常事,我剛來也不太清楚,是不是這樣???”
賀星闌聽他冷颼颼的“威脅”還有脖子上手指的力道,眼看不答應(yīng)就會掐死他,“好了好了,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那我跟裴司令請病假,他要是不答應(yīng)你去你別找我了啊?!?/p>
靳燃擺了下手,這回是真的沖他真誠地笑了下,“嗯,等我回來了給你做豌豆黃兒?!?/p>
“真的嗎?”
靳燃心說假的,真離了婚誰還回來這個破戰(zhàn)艦,裴行遇哭著求他都不回來。
賀星闌抖索索地到了裴行遇的指揮艦前,申請通過了之后白著一張臉,滿頭冷汗地說:“報報告司令!”
裴行遇沒抬頭,“說?!?/p>
“我……我身體狀況不太好,暫、暫時不適合長途押送,能能能不能跟您請個病假,讓靳燃替我去?”賀星闌緊張地直冒汗,這下還真像個生病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