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浩浩蕩蕩回到太陰星, 孟如錢癱坐在椅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淚,“你說我怎么這么命苦,我比王寶釧還慘,我苦守紫微垣,這兩個人沒一個省心的?!?/p>
步虞實在聽不下去轉(zhuǎn)身走了, 裴行遇的傷也必須馬上救治。
黃泉那邊不肯假手于人, 一定要親自救治靳嫻和宋思深, 他插不上手索性就在這里等著紫微垣和聯(lián)軍的傷兵。
靳燃將機甲停穩(wěn),攔腰把裴行遇抱下來, 朝等在外面的賀星闌一點頭, “去熬點粥,過會來指揮艦找我, 有事兒跟你說?!?/p>
賀星闌忙不迭小跑走了。
步虞站在指揮艦門口, 獨淵背上馱著醫(yī)療箱,看靳燃大步走來“滴滴”兩聲當做歡迎。
裴行遇臉色慘白毫無血色, 步虞初步估計他用了三到四支能量調(diào)節(jié)液,身體機能嚴重紊亂,給他做了機能疏導(dǎo)和修復(fù)。
靳燃坐在一邊舒了口氣,臉上可見疲憊。
“裴行遇這下能放心了, 終于有人能幫他扛下責任,稍微喘口氣了。”步虞按下儀器開關(guān), 靠在一邊微微勾了下嘴角,“這要是擱以前,哪怕死一萬次他都不會放心把紫微垣交給任何人?!?/p>
靳燃伸手摸摸他的臉, 屈指在額頭敲了下,“混賬玩意?!?/p>
步虞一挑眉梢,“你敢在他面前罵嗎?”
靳燃側(cè)頭朝他笑,“挑撥離間?”
步虞:“你以為我是你?時間設(shè)定一個半小時,紅燈滅了就可以拆了儀器,情況好等一會就能醒,我過會再來?!?/p>
指揮艦艙門關(guān)上,靳燃俯身在裴行遇唇上親了一下,“祖宗,快點醒過來?!?/p>
裴行遇依舊昏睡,靳燃哪有時間溫存,隨即起身撥通了靳紹原的通訊,“爸,你們那邊怎么樣?”
靳紹原面色凝重,“霍爾都特娘的亂成一鍋粥了,各大單位暴亂,滿地示威游行,星際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這邊決定提前審判方志珩,不過我現(xiàn)在還沒找到……等等?!?/p>
“怎么了?”
“葉蘭逐?先這樣我過會跟你說?!闭f完便將通訊切斷,留下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兒里的靳燃和門口的賀星闌大眼瞪小眼。
“來了?”
賀星闌小聲問:“燃哥,我是聽見了葉蘭逐的名字嗎?那個人你也認識嗎?”
靳燃剛才在戰(zhàn)場上并沒有把方太白的話記在心里,現(xiàn)在一想是有可能的,便問他,“你怎么知道葉蘭逐的?”
賀星闌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靳燃這才明白過來,那枚通訊器是有心人特地送過來的,不是控制葉蘭逐就是控制賀星闌,后者是個小傻子,那應(yīng)該是前者。
上次裴行遇被人設(shè)計安排到和他一個牢房,曾問過他,但他表示走不掉也不肯走,對方志珩始終狠不下心趕盡殺絕,賀星闌應(yīng)該是他最后一道防線。
這人連這種地方都算計到了,能把裴行遇神不知鬼不覺的送進去又帶出來,可見他布局廣闊,早已滲透在各個領(lǐng)域。
“賀星闌,如果你的父親還活著,你想見他一面嗎?”靳燃問。
賀星闌遲疑了下,搖搖頭又輕輕點頭,“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能見到的話我想還是想見見的吧?!?/p>
“你恨他不要你嗎?”
賀星闌這次很果斷的搖頭,“我相信他應(yīng)該是有苦衷的吧,就算沒有,我現(xiàn)在也生活的很好,有你和司令還有很多對我很好的人,我不想恨別人。”
靳燃拍拍他的腦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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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新陽在機甲里坐了一會,閉著眼睛來來回回想了好幾遍宋思深死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是個臥底。
前有林開歲、鐘琯、尹成……他真的不想看任何一個人再因為戰(zhàn)爭而死。
洛新陽自出生起就眾星捧月,來到軍隊之前從來沒有眼睜睜看過死亡,那種從掌中流逝卻無法掌握的感覺太無力了。
如果變得更強,像司令那樣強大,是不是就能保護所有人了。
洛新陽拎著軍裝和帽子從機甲上下來,迎頭看到靠在墻邊等他的步虞,當即快步走到他面前低下頭,“師父?!?/p>
“過來。”
洛新陽小心地跟在他身后,輕輕拽了下他的衣角,“您還沒消氣嗎?我知錯了,下次不莽撞了?!?/p>
步虞轉(zhuǎn)過頭冷笑一聲,“你不莽撞,你這一手做的非常完美,我都得給你鼓鼓掌。”
洛新陽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有點慌的忙解釋,“我不是,其實我計算過了,上次司令教我們那樣做有可能贏的,我不是冒險?!?/p>
“你不是冒險!你跟裴行遇比?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他上過的戰(zhàn)場次數(shù)比你年齡都大,你跟他比?”
洛新陽松開手后退了一步安靜挨訓(xùn),“對不起?!?/p>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