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想容,宋玄早就曉得,定然是后頭有人在撐腰的。
畢竟青樓是做逢迎生意的,花下樓這么些年被想容帶的,姑娘們牌兒捏得比客人都大,接客與否全隨心情,你若是有意相逼,想容頭一個拎著棍子下來揍你,得罪了不知多少人。
花下樓這么些年仍屹立不倒,還愈發(fā)興隆,別說一個宋玄,就是十個宋玄也是罩不住的,只能是那位在后頭頂著。
這么一說,宋玄竟也覺得這位用心良苦了。
那邊姬云羲見他停下不講了,便問:“怎么了?”
宋玄笑著說:“大概是有些感傷罷,年紀(jì)大了,便總有些怕回憶舊事。”
姬云羲瞪他一眼:“又胡亂蒙我。”
說著便隨手推他一把。
忽得船身搖晃了一下,大抵是船家已經(jīng)出發(fā)了。
姬云羲便就著那搖晃,竟將宋玄推倒了,直接壓在了他的身上,只是神色卻不見絲毫的意外和慌張。
反倒是宋玄來的慌一些。
他壓根就沒忘了那天不像是親吻的親吻,只不過是想當(dāng)作無事發(fā)生過,把這事丟到腦后罷了。
畢竟他這次應(yīng)了姬云羲的邀,日后難免朝夕相見,將此事忽略了,才是最好最方便的選擇。
卻不想姬云羲似乎并沒有忽略的打算。
他將手肘撐在宋玄地耳側(cè),支著下巴,語氣帶著淡淡的笑意:“哥哥總這么蒙我,怕是要被我教訓(xùn)的?!?/p>
明明一個字都沒有露骨,宋玄卻偏偏聽得面紅耳赤,只能假作沒聽見,要起身來。
卻被姬云羲輕輕按著肩膀:“宋玄,親也親了,你總該給我個交代吧?”
宋玄哪想到他會挑明了來說,神色愈發(fā)的窘迫:“怎么交代?”
他剛一說完,就知道自己這話問的不對了。
果然,姬云羲低下頭來,作勢要吻下來。
宋玄卻是反應(yīng)飛快,拿手捂住了姬云羲的嘴:“這不行——”
他腦子早就轉(zhuǎn)不快了,本能卻還在:“阿羲,這不行 ……”
姬云羲卻并不在意,低低地笑了一聲,舌尖在宋玄的掌心舔了一舔,沿著掌心的紋路描繪起來。
那觸電似的酥麻便沿著掌心傳遞過來,宋玄連忙收了手,姬云羲便瞅準(zhǔn)了空檔,準(zhǔn)確地吻在了宋玄的唇上。
宋玄還能聽見他低聲喃喃:“怎么不行……”
怎么不行?
宋玄有些來不及思考了,只知道那人舌尖靈活地鉆進(jìn)他的牙關(guān),一下一下舔舐著他敏感的舌,將他的神智攪進(jìn)了一團混沌之中,將他與周遭的世界剝離開來。
他隱約有種奇怪的感覺。
或許自己是上了一條賊船,通往的不是皇宮,而是賊的老巢,進(jìn)去了就出不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