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從來就不是能高樓上立著的人,他更喜歡熱鬧些、舒適些的地方,更何況,摘星閣一直給他一種熟悉感,會讓他感覺到莫名的悲傷。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姬云羲會提出來。
心是好的,只不過實在是太有昏君風范了。
這人還沒上位,就想著大興土木了,怎么都有一種準備建鹿臺的意味。
宋玄忍不住有點想笑:“你還打算金屋藏嬌?”
姬云羲哼哼唧唧地:“若是能藏住,我恨不得天下只有我一個人能瞧見你……”
宋玄還想笑話他,姬云羲卻俯身去親吻他,唇舌交纏,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變得熾熱而旖旎。
直到他忍不住伸手去推的時候,姬云羲才微微錯開,輕輕咬著他的耳垂,手指撥弄摩挲著他的嘴唇,目光幽深:“哥哥只許讓我一個人欺負才好……”
宋玄嘆了一聲,哭笑不得:“有你一個就夠我受罪的了,哪來的別人?”
姬云羲低笑了一聲,摟緊了宋玄,將頭埋進他的頸窩里,悄悄揚起了嘴角。
“建宮殿一事,就別再提了?!彼涡p聲說?!昂么跻蚕胄┱隆!?/p>
姬云羲含糊地應了一聲:“好。”
宋玄嘆了口氣:“阿羲,我知道你也不喜歡這個位置,更不想強求你做什么明君。但多少對這天下人好點,下頭百姓也都指望著你呢。
他沒有兼濟天下的胸懷,可總也見過這百姓、見過這世道。
他不能逼著姬云羲將這一切變得更好,可也不希望在阿羲手上,一切都變得更糟。
姬云羲輕聲說:“我聽哥哥的?!?/p>
他捉過宋玄的手,輕輕的吻了吻,目光癡迷又溫柔。
這天下人,只有一個宋玄待他好。
但為了一個宋玄,他也愿意對這世間溫柔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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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日,宋玄接到了明確的消息,他提前得到國師的書冊印璽,冊封儀式與姬云羲登基同日,當日他以國師的身份為姬云羲祭天授冕。
一同過來的還有國師的冠冕禮服,以及十余名個負責此事的宮人女官。
國師與尋常官員不同,卻也是須得上朝的,只不過有祭天、祈福、卜算、閉關等特殊事宜,經常不出現(xiàn)在朝堂上也是正常,瞧著比官員要輕松些。
只是每逢祭天典禮之類的大事,國師的規(guī)矩就更要多得多了。
一旁的女官絮絮地跟他講著祭天當日的流程,一寸一分都有說法講究,只差沒將他拴上繩子當木偶比劃了。
宋玄聽得無比頭痛,再瞧瞧那屬于國師的厚重禮服,便更頭痛了。
他此刻才清晰的意思到,自己逍遙快活的好日子,的確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