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玄感覺有一絲莫名的不協(xié)調(diào)?！叭绻麤]有凈空……”

若是沒有凈空，沒有當(dāng)年的葉漸青，發(fā)現(xiàn)姬云羲是中毒而非疾病。

姬云羲就的確會在十二歲死去，死于自己親生母親的毒藥。

“沒有如果，”姬云羲說?！拔疫@些年來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生死，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每一次都有可能死亡，每一次都沒有如果?！?/p>

“只說我十六歲那年，若是沒有遇見你，不也一樣會死去？”

姬云羲說的不無道理，宋玄自己也用過這樣的預(yù)言騙術(shù)。

宋玄皺眉點了點頭，仍是問了一句：“那護國寺在何處？這位了了神僧什么樣子？”

姬云羲思考了片刻，搖了搖頭：“我記不大清了，聽聞有一段時間，了了曾常駐宮中，只不過那時我還沒有回宮，不知是個什么光景?！?/p>

“至于護國寺……這世上沒有護國寺。”姬云羲說?！傲肆嗽谀?，哪就是護國寺。”

只是沒有人知道，了了身在何方。

宋玄嘆了口氣，想來這預(yù)言的真假，應(yīng)當(dāng)也無從分辨了。

姬云羲忍不住取笑他：“哥哥自己就是胡編亂造的高手，如今怎么也被別人嚇住了?！?/p>

“我這是關(guān)心則亂，”宋玄忍不住拍他一巴掌?！暗棺屇銚炝诵υ捔?，下回你看誰還憂心你?！?/p>

姬云羲知道他只是假老虎，才佯作可憐：“我錯了?！?/p>

宋玄板著臉孔：“錯了就完了？”

姬云羲盯著他，嘴角浮起一絲心領(lǐng)神會的壞笑。

“過來領(lǐng)罰?！彼涡f。

姬云羲笑瞇瞇地逼近了：“嗯？”

宋玄一伸手，將人扯進自己的懷里，舒舒服服地摟緊了，仿佛抱著一卷柔軟棉被似的：“陪我歇會?！?/p>

姬云羲的往事太讓他堵心了，只有切切實實地觸碰，才能讓他略微舒緩，這人已經(jīng)不會再孤零零地被欺負了。

姬云羲愣了愣，眼中隱約溢出一絲暖意來，嘴上卻抱怨：“就這樣啊？”

說著，忽得聽見悶悶的一聲拍打聲，細微的鈍疼蔓延上神經(jīng)，竟是屁股上挨了一下。

姬云羲瞪大了眼睛。

“老實點。”宋玄無奈地說，把人抱得更緊了。

一身的藥香，而且也太瘦了一些。

不能讓這人心思太重，否則只怕真要瘦成骨頭架子了。

宋玄并沒有旁的意思，可有的人，該想歪總是會想歪的。

姬云羲忍不住咬著宋玄的耳朵，眼神危險又曖昧：“哥哥，我很記仇的?！?/p>

宋玄沒想理他，闔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jīng)。

姬云羲也不掙扎：“遲早都會討回來的?！?/p>

“可以試試，”宋玄的聲音驀地響起。“你看看我能讓你多久?！?/p>

“一輩子。”姬云羲低低地笑。

那邊沒了聲音。

姬云羲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宋玄又在裝睡了。

宋先生無賴起來，似乎也是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