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的,若他有意對妹妹不軌,昨日遭殃的就不是你了,對么?”
夏裴夙似笑非笑,注視錦屏的目光高深莫測。
“我不知道他說戀慕你是真是假,但你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他能襲擊你一次,留在這里,難保沒有第二次第三次。你恨他,不想見他,我也明白,讓你與奸污你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過于無情殘忍。不如這樣……”
他終于說出他真正的意圖。
“既然你不愿跟薛辟,也不愿離開夏府,我又不能攆他走,你可以回金陵老爺夫人那里,或是去東苑大房。放心,無論你怎么選,我都會替你安排妥當(dāng),不會讓他們追問原因令你難堪?!?
窗外的人與床上的人都在這一刻恍然大悟,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他唯一的目的只是為了把錦屏弄出西苑,而且還是她自己“選”的,不是他攆她逼她的。
夏府規(guī)矩嚴(yán),對下人如此,對主人亦如是,沒哪個主子可以隨意打罵欺凌發(fā)賣仆人,拿不到真憑實據(jù),夏裴夙也不好憑個人好惡為難母親指派過來的丫鬟。
但這一次,盡管沒能抓住錦屏的馬腳,他卻用另一種方法把她逼到不得不走。
受害的人反倒要給行兇的讓路,錦屏當(dāng)然不服氣,還想再說什么為自己爭取,卻聽到他皮笑肉不笑地提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昨日正兒請了周大夫給積秀居里那個看傷,周大夫提及上回來替我手臂包扎時,多收了三十文錢,托我代他向你陪個罪。”
錦屏倏然變色,整張臉煞白煞白,目光震驚恐懼,半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
“西苑的事有凍云跟著宋嬤嬤一起打理,你就安心調(diào)養(yǎng)身體吧?!?
夏裴夙拍拍她的肩膀,起身離去。
該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