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裴夙自知闖了禍,干咳一聲,蹙眉盤算該怎么安撫嬌妻。
而辛苦搭的牌被人一腳全毀的小明鷦,已然怒火攻心,站起身怨憤瞪視肇事者,咬著下唇,還沒開口,眼淚就“嘩啦啦”地下來了。
“額……是我不對,你先別哭?!?
三歲是這樣的了,一點芝麻小事就哭鼻子。
夏裴夙即便不以為然,還是得過去安撫老婆,可滿地骨牌,根本沒處落腳。
稍一踟躕,明鷦就已經(jīng)自己一跳,躍出骨牌圈子,抹著眼睛跑進了內(nèi)屋。
這淘氣鬼長得嬌小玲瓏,人還不到他肩膀高,跳起來倒像只羚羊,又遠又穩(wěn),看來也不是那種荏弱的千金小姐。
夏裴夙尾隨嬌妻入內(nèi),正兒八經(jīng)賠禮道歉,可他不太會伏低做小哄姑娘,而小明鷦就一個勁地哭,畢竟東西倒了,他道歉不道歉,都救不回來。
“你想要,我讓下人幫你重新排好就是了,何至于傷心至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乖,鷦鷦不哭了。”
明鷦負氣別過臉,給了他一個后腦勺,伏在桌上哭得更兇了。
她也知道人家是無心之失,只是心血被廢氣憤不過,加之嫁來后沒了父母長輩疼愛,也無姐妹親友陪伴,寂寞孤單與不適應(yīng)積壓了兩天,此刻受一丁點刺激,便借著淚水失控發(fā)泄。
這可難倒了夏公子,他前半生不是在懸梁刺股埋頭讀書,就是在軍營里混跡男人堆,有機會說話的小姑娘只有他那幾個小侄女,和少時照顧他的貼身丫鬟。
她們哭他可從來不哄。
既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他干脆放棄言語安慰,把啜泣的小人抱到腿上,摟著她讓她靠在他懷里哭,就像大人哄幼童,輕輕拍她的背心,撫摸面頰,替她拭淚。
小明鷦并不抗拒,她思念家人,委屈無助,有人給她依靠,耐心包容,暖意自然而然滲透皮膚,直達心底。
哭得累了,就依偎著人家胸膛,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夏裴夙給聽到響動趕來服侍的小丫鬟們使了個眼色,讓她們鋪床準備,而后把睡熟的老婆抱到床上,細心蓋好被子,盯著她遍布淚痕的小臉看了一會兒,搖搖頭哭笑不得。
什么便宜都沒占到,還哄了半天孩子,夏公子欲火無處可泄,夜里又舞刀弄槍拼命練功,直搞得汗流浹背衣衫盡濕才作罷。
次日一早,夏裴夙起床洗漱后直奔主屋,去看看小娃娃氣消了沒,結(jié)果走到廊下,兀然聽到一聲尖脆。
“笨蛋你輸了!”
“???”
他轉(zhuǎn)頭一看,房門外掛了個雕花銅鳥桿,上面站著一只灰色鸚鵡,左腳栓了鏈子,正搖頭晃腦地觀察他。
“少賴皮,快給錢!你輸了,輸?shù)慕o錢!笨蛋只輸不贏,輸光了吧?快給錢!給錢!”
“誰的鳥這是?”夏裴夙沉下臉,十分不快。
過分了,大清早的,懟人臉說這種晦氣話,這鳥是皮癢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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