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聚賭的時候,夏裴夙正在偷偷摸摸翻查明家的舊案。
原來明晟被授巡撫,派去河南巡視災情,帶著工程款監(jiān)督重筑毀掉的河堤,公差中途被人彈劾貪污,朝廷核對賬目,戶部撥了三十萬兩銀子,實際用在筑堤上的只有十八萬兩。
都察院查的結果,絕大部分錢都是他經(jīng)手時出的問題,是他貪了沒得跑,也不給他辯白機會,御前參了一本,皇帝不知為何,沒有將他革職入獄,而是貶謫去了金陵。
照理說,貪了這么多錢,判個革職流徙也不為過,先帝只是把人調(diào)去南京朝廷,仍舊任工部侍郎,連品級都沒降,極其古怪。
這里邊肯定是有貓膩的,但夏裴夙不可能明著重啟此案,被人抓住徇私包庇岳家的小辮子不說,萬一真貪了,再重判一次,講不定就是流放邊戍,家眷發(fā)配為奴,他也跟著倒霉。
話說幸虧當時先帝手下留情,不然家里的小牡丹現(xiàn)在就在教坊司賣笑唱曲,以她的絕色,必是花魁,他想贖她都未必能夠。
如果她是妓子他是恩客,那會是怎樣一個情形呢?
夏裴夙合上卷宗,一閉眼就浮現(xiàn)嬌妻昨晚只穿肚兜羞澀委屈的小模樣,才這么幾天,她就鉆進他心里不走了,連白天做正事,也會時常想起她。
與當初思念錦屏時的純情干凈不同,他現(xiàn)在想到明鷦,腦子里全是淫穢之事,每晚獨眠愈發(fā)煎熬。
可能真的光棍太久了。
帶著計劃回到家中的二公子,老遠就聽到人聲鼎沸,走近了一看,整個西苑的女人都擠在他屋子里,水泄不通,吵吵嚷嚷,連廊上的鸚鵡都在給這群賭徒助威。
“輸了,又輸了!給錢!給錢!”
這個小混蛋,怎么就說不聽呢!
夏裴夙氣得腦袋發(fā)暈,對堵在門口熙熙攘攘興奮圍觀、還沒意識到他回來的仆婦們暴躁怒喝。
“讓開??!”
屋里瞬間安靜,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