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下人們繪聲繪色造謠二少爺荒淫無道,還不做人,亂打老婆的時候,夏裴夙被內(nèi)閣一群老頭喊了去,要他去宮里見皇帝,因為皇帝不肯見他們。
“內(nèi)閣票擬過的奏疏已經(jīng)堆積了好幾日了,皇上只批了禮部鴻臚寺的,戶工兩部督察院還有地方來的,一本也沒下來,各地有些災(zāi)情都是急報,耽誤不得。我們幾個閣臣輪番求見,內(nèi)侍只說圣上哀慟傷心,不思粥飯,御體欠安,見不了外臣,改日再行召見?!?
次輔陳閣老憂心忡忡,唉聲嘆氣,另幾個老頭也烏云罩頂。
夏裴夙明白他們的意思,他年紀最輕,又是皇帝親手提拔的,肯定最得皇帝偏愛,這事情自然得他上,便爽快地毛遂自薦,安撫老頭們,主動給他們當槍使。
“卑職進宮去試試,天子福厚,興許今日陛下精神好些了,也尤未可知。”
他去了乾清宮,皇帝還真的見了他。
夏裴夙由內(nèi)侍引著一路穿過偏殿,皇帝精神抖擻,神采飛揚,正在與小太監(jiān)們玩斗蛐蛐。
這蛐蛐就這么好玩?家里一個,宮里又來一個。
“臣夏裴夙,叩見陛下。”
“夏愛卿,你來得正好,快過來看,朕得了一只好寶貝?!?
若是之前,夏裴夙十有八九就和那些老頭子一樣,對不務(wù)正業(yè)的小皇帝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苦口婆心勸說他不要玩物喪志,荒廢政事,逐步淪為昏君。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家里養(yǎng)了個愛玩的小寶貝,對付這種身體長大了,腦子還沒跟上的,就另有一套辦法了。
他告罪一聲,走上前去,站到小皇帝身邊,探頭看他陶罐里的兩只蟋蟀,一大一小,一赤一金。
“這只紅的叫赤綬將軍,養(yǎng)了些時日,金色的叫金翅印,才剛得不久,皆甚兇悍,咬傷咬死了我好幾只愛將,愛卿覺得哪只能贏?”
夏裴夙一個外行,從不碰這些紈绔的敗家玩意兒,哪只會贏,他既不知道也不關(guān)心,不過要哄小皇帝干活,就必須努力參與,就像陪老婆玩射覆對對子那樣。
“依微臣愚見,赤綬將軍略大只,促織相斗,應(yīng)該是大的贏吧?!?
“哈哈,那可不一定,金翅印可是名品,哪只兇哪只贏,光大可不行。”
“既如此,皇上可愿屈尊與微臣賭一賭?”
“好哇好哇!”
小皇帝立時來了興致,斗蛐蛐講究的就是個賭輸贏,與太監(jiān)們玩根本沒意思,和夏裴夙這種一本正經(jīng)的內(nèi)廷大臣賭,才帶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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