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么?”
刑部侍郎終于從墻腳跨出,緩步走到這群人面前,背負雙手,面沉如水,陰鷙的視線從他們臉上挨個掃過。
“把手從她身上拿開?!彼翢o波瀾地命令,“去拿藥箱來?!?
獄卒們看到侍郎大人,嚇得慌忙放手,提起褲子,踉踉蹌蹌退開,照他的吩咐急急取來藥箱和清水。
夏裴夙沒有追責方才的事,女犯入獄,被獄卒淫辱男犯奸污不可避免,自來如此,換多少批人都一樣。
比起她的貞潔,他更在意她那副半死不活的神態(tài)。
一個女人,連被淫污猥褻都不在乎了,還有什么可以威脅到她?還有什么刑罰可以撬開她的嘴,問出幕后黑手?
獄卒們回來時,看到官居叁品的夏大人,正在親手幫囚犯穿衣服。
他站在她身旁,俯身替她把中衣拉好,系上衣帶,再扯過被撕壞的外衫,小心仔細,手一點也沒有碰到她的身體。
接著,他坐到她腿邊的木凳上,用布巾替她擦掉腿上血污,取出藥箱里的針線,將他親手捅出來的傷口縫合,撒上止血藥粉,用紗布在腿上包了五六層,自始至終目不斜視,沒有理會她仍舊裸露的私處。
傷口處理好,他才命人拿來干凈褲子給她穿上,送回牢房。
刺客小姑娘依然保持挺尸,雙瞳一片空洞,別人縫針包扎她都沒反應,全程任憑擺弄,像一個木偶。
人還沒死,心已經(jīng)死了。
等把她弄走了,夏裴夙擦干凈雙手,肅然警告牢頭和獄卒們。
“此人刺王殺駕,犯下滔天大罪,背后必有主使,要審她,就必須留住活口。你們都打起精神,輪班把人看好了,別讓她有機會自盡,更不許用私刑毆打淫辱,她的飲食也要先驗毒。沒有荀大人與本部院親臨,誰也不許開牢門提人。若她有個閃失,你們就讓家里準備棺材吧。”
“是,小的們記下了,一定牢牢看好她。”眾人惶恐領命,不敢有違。
回到家中,明鷦破天荒地不在,錦屏一見主人受傷,面色大變,急忙要請大夫來看。
“別慌,方才我已經(jīng)讓正兒派人去了,先更衣,把傷口洗一洗吧。二奶奶呢?”
“二奶奶她……”錦屏面露難色,支支吾吾,“二奶奶娘家來了親戚,她去了前廳,陪客人說話?!?
“娘家親戚?什么人?”
“是……是……是二奶奶的姨表兄?!?
“表兄?”
老婆娘家在南京,成親不滿一個月就趕來看她,事先也沒個拜帖,既不合道理也不合規(guī)矩,來的還是個男人,什么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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