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彭秋的目光轉(zhuǎn)向自己,聞遠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他就知道楊沫出現(xiàn)沒什么好事,不過楊沫對他有敵意他能理解,怎么這個陌生的青年看他的目光也帶刺呢?
“兩位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去——”
“我的單還沒點完呢?!睏钅瓭M臉不爽地打斷他。
聞遠只得又拿了一份菜單給他。他彎腰的時候,脖子里掛著的戒指項鏈露了出來,彭秋看得一清二楚,臉色頓時有些蒼白。
楊沫點了一堆甜品和飲料,勉為其難地把菜單還給聞遠。
“看來那些傳言說得沒錯?!?/p>
他打量著聞遠的穿著,語調(diào)諷刺:“祁瑾然并不滿意這樁聯(lián)姻,只是迫于家庭壓力才跟你訂婚,送戒指也是做給外人看的。是這樣吧?”
聞遠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拿著菜單走了。
雖然楊沫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說的,也大部分是事實……聞遠無法反駁。
回到餅房,聞遠發(fā)現(xiàn)季宏也在,這家伙正躲在角落里吃廢棄的蛋糕胚。他無奈地笑笑,從身后輕拍了他一下。
“艸,你怎么走路沒聲音的?”季宏趕緊把剩下的幾口吞進肚子里。
“這個點就餓了?”聞遠滿臉無奈。
季宏拍了拍手里的蛋糕殘渣,心虛地左看看右看看,又整了整自己的員工制服。
“還在長身體嘛,沒辦法?!?/p>
“蛋糕胚有什么好吃的,待會兒我給你做一個紅豆吐司,你帶回宿舍吃?!?/p>
聞遠知道季宏家境不好,平時在生活中會有意無意地幫襯他,當(dāng)然,是在照顧他自尊心的前提下。
“聞大帥哥,你最好了,等發(fā)工資了我請你吃飯!”
“別等發(fā)工資了,今天先幫我個忙吧?!?/p>
“怎么說?”季宏來了興趣。
十五分鐘后。
季宏罵罵咧咧地端著餐盤,去了五號桌。
“兩位客人,你們的甜點?!?/p>
他笑容僵硬地把盤子里的小蛋糕一一擺在桌上。
楊沫看到是他,眉頭挑了挑。
“聞遠呢?之前不是他給我們服務(wù)的嗎?”他著重強調(diào)了“服務(wù)”兩個字。
季宏忍耐住翻白眼的沖動,假笑道:“聞遠他身體不太舒服,所以由我為兩位服務(wù)?!?/p>
楊沫不買他的帳。
“剛剛?cè)诉€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你這身衣服跟他的好像不太一樣啊,要不我問下你們經(jīng)理,看看聞遠究竟在——”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來遲了?!?/p>
聞遠大步走過來,接過季宏手里的托盤,對著楊沫笑得格外親切。
“這是我同事,順道經(jīng)過而已,兩位就別為難他了。”
他拍了拍季宏的肩,示意他先走。
季宏胸口起伏了幾下,忍住把熱咖啡潑到楊沫臉上的沖動,轉(zhuǎn)身去了柜臺。
楊沫閑適地喝了口咖啡,得意一笑。
“怎么,被我戳中傷疤了,沒臉出來見人?”
聞遠云淡風(fēng)輕地笑了笑。
“假戲真做四個字,你難道沒聽過?現(xiàn)在祁瑾然是不喜歡我,可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聽到這句,彭秋臉色微變,無意識握緊手里的金屬叉子。
“倒是你,跟周云傾分了手,現(xiàn)在把怨氣都撒我身上?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提到周云傾,楊沫秀氣的臉有幾分扭曲,他看著桌上滾燙的熱咖啡,眸中劃過一抹陰沉。
嘩啦。
他順手一推,陶瓷咖啡杯便從桌沿墜落,雖然聞遠早有防備,往后退了一步,可滾燙的液體還是濺到了他褲腿。
“不好意思了,麻煩你收拾一下,幫我換一杯?!睏钅A苏Q?,笑得狡詐。
柜臺后,季宏看著聞遠彎腰去撿碎片,氣得拳頭都握緊了。
他咬了咬牙,正要走過去,胳膊忽地被人拽住。
“小朋友,冷靜點?!?/p>
“你誰——”
看到來人,季宏微微一愣。這個戴著眼鏡的西裝精英,怎么有點面熟……好像是祁瑾然的助理?
他不是都跟在祁瑾然身邊寸步不離的嗎?
既然他來了,那么……
聞遠把地上大塊的碎片一一撿起來,用廢紙包住,扔進了垃圾桶里,又拿來掃帚和拖把,把弄臟的地面打掃干凈。
“你還沒給我換新咖啡呢?!?/p>
楊沫趾高氣揚道。
“不好意思,我們這兒不供應(yīng)免費咖啡?!?/p>
低沉冷冽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彭秋看到來人,臉上一喜,忙不迭地站起身。
“祁先生,你怎么來了?”
聞遠轉(zhuǎn)過頭,看到祁瑾然出現(xiàn),也嚇了一跳。
是地毯太厚了嗎?這人走路怎么都沒聲音的?
“BV隸屬于祁氏集團,我來這兒巡視,有問題嗎?”祁瑾然面無表情。
“當(dāng)然沒有?!?/p>
彭秋見祁瑾然回應(yīng)了自己的話,心中激動得不行??磥硭?jīng)常來祁氏旗下的酒店晃悠果然有用,這不喝個下午茶的功夫就碰到他想見的人。
聞遠看到彭秋喜不自勝的表情,頓時心下了然。原來他這是遇上祁瑾然的愛慕者了,難怪剛才青年看他的目光那么不善。
“手給我看看?!?/p>
聞遠正恍神的功夫,右手已經(jīng)被男人握住,仔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