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哭得更厲害了，哇哇的，推開撥浪鼓，在許錐兒懷里亂蹬，這么一會(huì)兒還行，久了，許錐兒就慌了，怕把孩子哭壞了，對(duì)不起他親娘。

剛才喂奶，大爺避出去了，許錐兒紅著臉?biāo)紒硐肴ィ欢迥_，抱著孩子爬上床，放下床簾，顫顫巍巍的，解開了自己的衣扣子。

孩子像是知道他要干啥，馬上不哭了，眼巴巴地等著，許錐兒讓他盯得不好意思，老半天才把領(lǐng)口揭開，兩層衣襟底下露出一片白肉，上頭小小一個(gè)奶頭。

那么小，孩子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張著小手，抓著襟口把嘴湊上去。

“嗯！”許錐兒詫異地哼了一聲，小孩子的嘴真有勁兒，比大爺吸他吸得狠，邊吸還邊砸吧嘴，把他從胳肢窩到后脊梁咂出一層冷汗。

大爺?shù)饶棠镒?，又在門口吹了一陣風(fēng)，帶上門進(jìn)來，看屋里沒人，也聽不見孩子哭，一瞧，床上落著簾，很奇怪。

他走過去，沒掀簾，拿指頭微微撥開一點(diǎn)，往里窺，昏暗的大床上，許錐兒低著頭，正拿他貧瘠的小胸脯給孩子“喂奶”。

“哎，別看……”許錐兒見著光，打了個(gè)抖，抱著孩子朝里轉(zhuǎn)，白白一截脖頸，彎得很好看，大爺踢了鞋爬上去，鉆到簾子里，從背后挨住他：“都老夫老妻了，怕什么……”說著，他把下巴擱在許錐兒的肩上，手伸到前頭，慢慢拉他的衣襟。

衣裳敞開，另一邊奶頭露出來，小家伙忽然看見，一下懵住了，像是不知道該繼續(xù)吃這一個(gè)，還是換那一個(gè)，費(fèi)力地想了想，伸著小胳膊，貪心地要去抓。

大爺不讓，從后頭扳住許錐兒的腰，很不應(yīng)該的，跟他兒子說：“這個(gè)，”他拿指頭夾住那只奶頭，搓了搓，“是我的?！?/p>

當(dāng)著孩子的面兒，他俯身把許錐兒吸住，許錐兒騰不出手，只能瑟瑟地縮膀子，小家伙傻傻看著他倆，哇地又哭了：“奶……我的奶奶！”

他不光哭，還站起來，使勁兒推大爺?shù)念^，那個(gè)著急的樣子，像是他爹搶了他的寶貝。

“哎這小子，”大爺松開嘴，有些好笑地戳小東西的腦門，還沖許錐兒撒嬌，“才多大點(diǎn)兒就跟我搶，長大了還了得！”

許錐兒不像樣地袒著胸口，只顧護(hù)孩子，對(duì)他冷言冷語的：“你再欺負(fù)棍兒，俺跟你生氣了！”

大爺?shù)膭艃焊蟻?，拽著許錐兒摟到懷里，撲到褥子上就親，也就平時(shí)那樣，吃吃舌頭咬咬下巴，可興許是怕孩子看，許錐兒羞得沒法兒，小小聲地央求：“別鬧……棍兒看著呢……”

大爺緊箍著他：“小呢，不懂?！?/p>

“都會(huì)說話了，”許錐兒在他懷里掙，“萬一跟人學(xué)，俺哪還有臉見人，他親爹親娘該咋想俺，萬一娘不讓俺倆養(yǎng)了咋辦？”

大爺氣喘吁吁放開他，剛放開，孩子就從他胳膊底下鉆過來，兩手可勁兒拽著許錐兒的腕子，像是害怕，卻鼓著腮幫子，兇巴巴地沖大爺叫：“壞！你壞！”

大爺看看他，又看看許錐兒，反應(yīng)過味兒來，又是氣憤又是委屈地嚷了一句：“跟奶娘說，晚上必須給我抱走！”

許錐兒不聽他那個(gè)：“兒子哪有不跟娘睡的，”他拿腳踢他，意思是讓他下床，“你先睡兩天廂房去?！?/p>

大爺瞠目結(jié)舌看著這娘兒倆，心里一抖，臭小子將來拿他的家產(chǎn)也就算了，怎么現(xiàn)在就搶起他的老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