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紅顏禍水’此刻還乖乖坐在閣樓上，因?yàn)榇扒坝酗L(fēng)，他的大氅沒脫，帽子也還戴著。

湛禎一離開，他整個(gè)人都放松許多，湛茵在他耳邊笑吟吟的說話，咸笙淺笑著應(yīng)對，把湛禎剝的瓜子吃光，便自己剝了起來。

湛茵見狀，主動(dòng)幫他剝起瓜子放在碟子里，討好道：“嫂嫂慢慢吃，我?guī)湍?。?/p>

咸笙怎么可能接受她這樣伺候，只得跟她說話：“清容今日沒有跟你們一起？”

“她陪著皇祖母呢?！闭恳鹦睦锲婀?，道：“嫂嫂想見她？我差人給你去喊?！?/p>

“不必了，只是聽說你們?nèi)诵斡安浑x，這會(huì)兒沒瞧見，有些好奇?！?/p>

“我與阿瑾才是形影不離，她平時(shí)都是非跟著我們?！闭恳鹫f罷，忽然湊過來，小聲道：“清容喜歡哥哥，嫂嫂不要跟她那么近，小心她趁虛而入?！?/p>

湛瑾：“咳！”

湛茵收回身子，眼巴巴看著咸笙，一臉你看我對你是不是超級好的樣子，咸笙失笑，道：“殿下一表人才，有愛慕者也很正常?！?/p>

他神色安靜，湛茵瞧著心疼，湛瑾卻多看了他兩眼，起身換到了湛禎方才坐的地方，與湛茵一左一右，跟他說話：“嫂嫂在上京住的可還習(xí)慣？”

咸笙沒忍住去看她，他對湛瑾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不出屋子，倒也還好，只是有些期待春日?！?/p>

湛瑾溫和道：“北國的春日也是有些冷的，至少要到四月份，才會(huì)明顯感覺到熱度?！?/p>

“那還要好久?！毕腆涎谙率洌聪蚯胺降膱鲎?，此刻冰上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就等晉帝一聲令下。

“明日一起去吃羊湯便爐吧，羊肉暖胃，我們每次去吃都一身大汗?！?/p>

湛茵在一邊兒拼命點(diǎn)頭，咸笙心里稀罕，看她一眼，也有些期待：“殿下若肯，我便能去。”

“嫂嫂撒個(gè)嬌，哥哥不就投降了?！彼亓讼腆弦粋€(gè)眼神，姿態(tài)之中沒什么嬌柔，倒有幾分颯爽風(fēng)流，再看湛茵，她已經(jīng)捂嘴偷笑了起來。

他心里忽然涌出什么東西來，這些東西很細(xì)微，但因?yàn)樽约河H身經(jīng)歷，所以能一眼發(fā)現(xiàn)。

他多看了湛瑾幾眼，抿唇，道：“你學(xué)過武？”

“北國皇室均學(xué)武。”她端起溫在小爐子上的茶壺，給咸笙倒了杯熱水，道：“要開始了?！?/p>

擊鼓聲響起，湛茵立刻迫不及待的跑到窗前，大喊：“湛華！湛華??！”

湛華似乎是六皇子，跟湛瑾一樣，還得喊湛茵一聲姐姐，咸笙先喝了一口熱茶，也跟著走過去。

冰上少年們身影矯健，雖有皇室子弟，卻也不見相讓，個(gè)個(gè)風(fēng)馳電掣，冰履在冰上劃出白痕，四周百姓歡呼吶喊，其間還有小販無孔不入，兜售瓜子果脯等零嘴，真是好一番熱鬧景象。

咸笙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臺(tái)下，心情激動(dòng)，克制的捏緊窗櫺。

屋頂上，江欽還在觀望，湛禎卻忽然發(fā)覺不對：“那是什么？”

看的久了，他發(fā)現(xiàn)冰下似乎均勻的藏著一些長條物，每個(gè)長條都指向某個(gè)特定地點(diǎn)，只是冰凍的太厚，必須在高處才能看出一些淡淡黑影。

與此同時(shí)，咸笙也看出了不對，他和目光落在少年們腳下的冰層上，幾乎與湛禎不約而同：“不好！”

江欽舉起長弓慌忙對著不知名的地方，驚道：“怎么了？”

湛禎已經(jīng)跳了下去。

閣樓上，湛瑾也看向咸笙：“你看出什么了？”

“冰下有東西?！毕腆夏樕o繃：“很可能是炸藥?！?/p>

湛茵愣住，咸笙已經(jīng)開始朝外走：“得立刻去見陛下，冰層下方分布的條狀物應(yīng)該是空的，若我猜的沒錯(cuò)，里頭肯定藏了毒藥。”

湛瑾快步跟上，提醒道：“如今這里這么多百姓，你可要為自己說的話負(fù)責(zé)?！?/p>

“我知道?！毕腆限D(zhuǎn)出門，卻遇到了清容，她端了盤果子，道：“皇后讓端來給太子妃嘗嘗?！?/p>

“多謝?！彼麛E步，清容又?jǐn)r住，奇怪道：“太子妃神色慌張，這是做什么去？”

“我有事求見陛下。”

“這會(huì)兒？”清容道：“如今場上賽事正酣，陛下只怕沒工夫見你?！?/p>

湛瑾忽然喊：“阿茵?！?/p>

湛茵炮仗似的沖出來，一把將果子接過來，道：“我要見母后，快給我讓開?！?/p>

清容笑了笑：“我只是擔(dān)心你們擾了陛下的興致，萬一落了罰……”

湛茵不爽：“你廢話怎么那么……”

話音未落，閣樓忽然一陣地動(dòng)山搖，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三尺厚的冰塊被炸裂，有些直接飛起砸傷了圍觀的百姓。

冰上炸開數(shù)丈水浪，沖擊力夾雜著冰塊朝四周崩濺，尖叫與慘呼交織，閣樓墻壁被砸出好大一個(gè)洞，冰渣飛來，湛瑾立刻側(cè)身去擋，順便將湛茵和咸笙分別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