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務頗多,太子用完晚飯還要回殿里加班,留一人一狗在客廳里看電視。
越亦晚擼著狗刷著綜藝,忽然發(fā)覺這狗狗一摸一手的毛。
他愣了下,看著手里的白毛忽然想到了什么。
旁邊候著的掌侍以為他是不高興了,連忙解釋道:“越先生,最近是換毛的季節(jié),庫爾茲犬身上又有兩層披毛,確實掉毛比較頻繁?!?/p>
“不——”越亦晚站起身來,看著那一臉乖巧的托托道:“以后我來給他梳毛,不用你們操心了。”
這狗狗,跟綿羊有什么區(qū)別!
該薅就薅啊!
當天晚上,他就拿了把小梳子,一邊哼著歌看著電視,一邊給它上上下下的都梳了一遍。
厚實又綿軟的狗毛全都整理在小籃子里,留做他用。
托托抱著小魚玩偶頗為聽話,隨便他怎么折騰都不亂動。
近十日下來,竟然攢了滿滿的一籃子狗毛。
幾個掌侍都完全沒搞明白他是想要干嘛。
怎么突然跟狗過不去了?
這一通梳下來,狗狗那是越發(fā)的精神抖擻,長長的披毛整潔又漂亮。
然后越小裁縫直接把他們叫來,手把手的教他們怎么撚線。
上層的長毛撚成粗線,下層的則撚成細線。
夕清閣里散著桂花香氣,然而四五人都在悶頭撚線,猶如小工坊一般。
這狗狗也真是厚實,梳下來的毛直接撚了好幾個小毛線團。
在撚過之后,還要再兩股繞成絞線,最后泡浸在柔順劑和清潔劑里,再架好晾干。
圍巾般的一掛毛線架在夕清閣里,在秋風中搖擺來去,簡直和小旗子一樣。
花慕之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瞥見這狗毛旗子,還未說句什么,身邊的托托就歡快地叫了一聲湊過去,在毛線旁搖著尾巴聞來聞去。
“你打算拿這線做些什么?”他看著脖子上掛著卷尺的越亦晚道:“竟然繞了這么多?!?/p>
“織!毯!子!”越亦晚雙手舉起又細又長的鉤針,語氣頗為歡快:“然后送給太后奶奶!”
等冬天來了,老人家就可以踩著厚實軟和的小毯子看電視了。
花慕之忍不住逗他道:“不給我織一幅么?”
“那得看托托了,”越亦晚瞥了眼最近瘦了一圈的綿羊狗,露出同情的目光:“再薅下去我怕它著涼?!?/p>
剛好最近這陣子忙完了,他們兩有空一塊在客廳里聊天看電視,相處的時間也多了不少。
花慕之不會編織,但能幫他照顧下毛線球或者抻下邊角,也漸漸習慣了晚上陪他一塊看電視。
除了網劇電視劇之外,越亦晚還頗喜歡一款全球時裝設計大賽的綜藝《璀璨新衣》,能揮舞著毛衣針看好久。
他不光自己看的入迷,還會跟線上彈幕一樣跟花慕之吐槽里面的各種環(huán)節(jié),教他怎么評判不同時裝的好壞。
沒等電視里的評委發(fā)表意見,越亦晚就能頭頭是道地指出來選手哪兒的剪裁和料子沒有選好,是蝴蝶結的位置不合時宜,還是繡上去的亮片太喧賓奪主。
這種節(jié)目本來就是外行看熱鬧,也不算花慕之感興趣的范圍。
可他也不知不覺地跟著看上癮,每晚八點一到就跟越越一塊織毯子看電視,儼然完全適應了同居生活。
越亦晚不光會紡線,還會染色。
他知道老一輩人不喜歡太鮮亮的顏色,就把一部分狗毛拿植物染料改成了煙灰色,在邊緣勾出北歐風的小菱格出來。
花慕之見證了這毯子從無到有,還真有些舍不得把它送人了。
當初吃醋完全是開玩笑,可這小毯子那確實觸手又厚實又溫軟,樣式也不是家俱店里泛濫的款式,看起來雅致又大方。
他表面上當然大方又好說話,心里還是會悄悄問一句。
……真的不考慮送我一條么?
托托窩在旁邊睡覺,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作者有話要說:托托:你們搖了我吧T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