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關(guān)系
從廁所出來之前,陳眠還跟撂狠話似的對沉域說,“這是女廁所,要是被人看見你從這兒出來?!?
話沒說話,后半句意思大概就是完蛋了、死定了、倒霉了之類。
她自己說著都覺得威懾不足,立馬止住。
沉域倒是沒什么所謂,笑了聲,抽了紙巾擦了下頜上的水光,“就說陳同學(xué)看我打球辛苦,請我喝水?!?
他語氣吊兒郎當(dāng),人站得也松散,靠在墻上,紙巾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打完球隨手洗了把的頭發(fā)干了一半。
說脾氣硬的頭發(fā)也硬,沉域就是這一類,他頭發(fā)經(jīng)常剪短,時常去的那家理發(fā)店拉著陳眠陪過一次,那會兒陳眠嫌無聊,抱著沉域丟給她的平板看美劇,一集看完沉域也從里頭出來找她了,理了個青皮。
看著挺野,又穿了身簡單的白色連帽衫和黑色長褲,身上那股學(xué)生氣就淡了。
一八八的高個子往那兒一站,見陳眠遲遲沒抬頭,有些不太高興地直接就收了平板,拽著她的胳膊拉著人起來,“挺行,花錢讓你陪我剪頭發(fā),你小差打挺好。”
那會兒正值夏日,烈日炎炎周圍沒什么人,沉域沒讓司機在外等,就和陳眠在路邊等出租車。
那時候也跟現(xiàn)在一樣,看她的眼神里壓著火氣,臉上卻笑著,下巴一抬,問她,“能不能行啊,陳同學(xué)。”
陳眠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頭發(fā)。
已經(jīng)長長了,當(dāng)初碰著扎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眉毛的位置了,不同的發(fā)型在沉域這兒就跟切換不同的人格似的,青皮時期看著不像個好學(xué)生所以他平時說話都給人種頑劣感,要是有背景音樂都是badboy之類放蕩不羈的。
這會兒看著倒是個十足的好學(xué)生,就拿著個話筒直接能去國旗下講話的五好少年。
他還壓著火,剛陳眠就站那兒看他自給自足,沉域讓她叫兩聲,陳眠推門就要出去,還是被人拉住胳膊,拽到懷里,貼著她的裙擺才射了出來。
兩人在里面收拾了好一陣,才穿上好學(xué)生的皮推開廁所的門。
陳眠故意沒洗手去摸他頭發(fā),沾了些報復(fù)的心思。
沉域一清二楚,也沒計較,只是站那兒抬眼看她,“摸狗呢你?”
這會兒氣氛倒是十分和諧,難得沒有金錢做調(diào)和劑的好氛圍。
每次沉域情欲過后,都挺好說話。
陳眠沒吭聲,擰了水龍頭慢吞吞洗著手。
沉域就靠在洗手臺那兒聽著她洗手的聲音,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邊看消息邊問她,“被沒收那手機,想要回來嗎?”
陳眠思索了陣,把問題丟了回去,“陳茵想要嗎?”
誰都知道那不是她的手機,被沒收了陳眠也沒什么所謂,陳茵都不急,她急什么。
“那我哪兒知道,我是問你?!?
“哦,那我的意思是,你干脆去問她?!?
陳眠關(guān)了水龍頭,又拿出紙巾擦手,丟進垃圾桶看沉域還在那兒站著,問他,“沉域,今天不用給錢嗎?”
手機里游淮還在不停地找他去給人過生日。
群聊一幫人發(fā)瘋似的艾特他。
他給游淮回了個1,就把手機重新丟回外套口袋里。
聽著陳眠說這話,頓時就笑了,也沒壓低聲音,直接就回了句,“下次你服務(wù)我的時候再來說這句。”
話說得曖昧,方才在廁所隔間里的畫面跟吐泡泡似的又浮上腦海。
像沉域那樣服務(wù)是不可能的。
兩人床上糾纏的那些次,陳眠從未給他口過,沉域倒也沒要求。
仿佛并不太在意這些,最多也就是哄著陳眠幫他打手沖。
陳眠沉默地抬頭看他一眼,滿臉寫著:你做夢。
不遠處有在食堂吃完飯的學(xué)生從樓道里走了上來,細碎的說話聲傳了過來。
陳眠抬腿就要走,沉域伸手攔住了陳眠的去路。
攔著她的那只手,剛才還在她體內(nèi)放肆,在水龍頭下隨意沖了一把,還沾著水珠,濕漉漉的。
沉域也沒說話,就是不讓走。
陳眠從他的動作中明白了他的意圖。